这家店白玉堂熟悉的很,他们兄弟五人外出之时多是在此打尖儿用饭。店掌柜的与他虽说不是朋友,却也受了陷空岛不少的恩惠。“最近岛上事儿多,一时也没抽出空来。”
小二一边擦桌摸椅,一边点头说道:“知道五爷您是忙人。上次的好酒还给您留着呢。对了,早上刚从江边送来两条金色的鲤鱼,偏巧您今儿就来了,小的这就吩咐下去给您做去!”他可深知这位白五爷对吃穿住行都是讲究的不得了。就说这金色的鲤鱼,非得是二斤一条的才能上他的桌面,当日打来当日就得做,冰镇着隔了夜都能被这位五爷一口尝出来。更不用说那酒了,少过十年的陈酿根本就入不得他白五员外的口。
偏偏今日这位白五爷是一点都没有享受的意思。他一摆手,示意小二不用如此麻烦。“今天就少来两样,我没什么胃口。先泡壶好茶来。”一肚子的火气,他还能有什么心思品鱼尝酒!
“听五爷的吩咐!”见白玉堂今日兴致不佳,小二也识相的没再废话,哈腰转身准备酒菜去了。
白玉堂看了看四周,今个儿楼上倒还真是清净,三三两两的就坐了七八个人。本只是无聊随意边边,可这目光却停在了一处,久久不能移去。
窗口边上坐了一位年青人,看样子那人该是与自己年纪相仿。那人长的一副书生的模样,却偏穿了一身深灰色的武生装扮。他白五爷很少如此肆意的打量人,可此时此刻他却不得不去赞叹。好一副俊美的相貌。白玉堂本就自认相貌不凡,很少有人能入得他的眼,若不是这名男子的确出色,他是断然不会吃惊的。只见那人白皙的面容之上,那双眼睛放着光彩,什么是眸正神清,怕就是这般了吧?
白玉堂点了点头,从那双眼中能够看的出,此人武功绝对了得。既然有剑在旁,应该也是江湖中人,于是心下思量着这是何人。却见那人该是被盯的久了,所以才转脸看向自己,他有些尴尬的微微一笑表示见礼。
天过晌午展昭觉得有些饥饿,于是挑了一家最大的酒楼点了些酒菜。
刚才店小二殷勤的招呼让他不免对刚上楼的人多看了几眼。也只是几眼,他这人自小家教甚严,不可对生人注目的道理他是懂得的。但也只是那几眼,就让他心中有了挥之不去的印象。方才这位还真是一表人材相貌俊朗。虽然穿的是一身白缎子的文生公子装,却腰悬佩剑。剑眉之下俊目微挑,从这眉稍眼角的刹气来看,此人必定是武艺高强之辈。可这人脸上带着丝丝的怒容,看着有些冷,像是极不易靠近的,至少也是个不好惹的主儿。他这边想,就发觉方才那位白衣的公子盯着自己,一阵的不自在,他不得不抬头朝那人看去。见他对自己礼貌的一笑,他也拱了拱手还了个笑脸。
白玉堂的酒菜刚刚上齐,楼下就上了一位让人生厌的主儿。只见那人一边上楼一边嚷嚷。“老子今天就尝尝你们这新厨子的手艺,要是不好吃,小心老子砸了你们的破店!”
店小二跟在后面连连鞠躬,“吴爷您就放心吧。小店的新厨子也是从宫里出来的!保证让您吃的满意!”他连哄带让的将这位吴爷让到了展昭边上的桌前。
刚刚坐罢这位吴爷就看到了身边的展南侠,“呦!没想到今儿个大爷我艳福不浅,吃顿饭都能遇上个大美人儿!”语出不净,惹的全楼这为数不多的几人全都转目观看,且皆是不悦之色。
展昭知道那人是在说自己,但人家没指名没道姓,自己也没有上赶着找辱的瘾。于是他低则头继续吃他的饭。
见展昭不言语,那姓吴的竟然站起身凑了过去。“怎么?害臊了?大爷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要你陪着大爷喝两盅。伺候好了,大爷可有的是银子!”说完他伸手要够展昭的脸。
展南侠是何许人也?方才不理是因这人没指点自己,可现在手都伸过来了,他又怎么会无动于衷。展爷的手快,可此时有个人比他更快。正当他的手摸到身旁的巨阙之时,那找揍的就被一边的那位白衣公子一脚踢翻在地。
“五爷在此你居然还敢放肆?”白玉堂平生最恨的就是邪的歪的,虽然他性格暴躁人又傲慢,可是却是一身的正气。这姓吴的忒不开眼,这小伙儿虽是张的漂亮,也却是一脸的刚正之气。拿这样的人当成那倌儿,不是找打就是想死!
那姓吴的看上去也有那么两下子,一个鲤鱼打挺翻身站起,紧接着双手错分亮开架势。“哪里来的……”话没说完他就收了回去。踹他的人他太熟悉,这地方有谁是不认识这位锦毛鼠白五爷的?“原来是五爷!小的不知是五爷在此,得罪得罪!”说着他连忙收招乖乖的垂手而立。
“吴雄,你平素里就仗着家中有几个臭钱祸害乡里,我兄弟几人是多次饶你性命。今日你居然在五爷的眼皮子底下当众调戏一名男子。我看你也活到头了!是你自己动手还是让五爷我来?”白玉堂眯起眼睛,仅是如此就看的吴雄瑟瑟发抖。
吴雄听罢五爷的话立刻跪在地上,“五爷,您就再饶小的一次吧!下次!下次再也不敢了!”他以头杵地如鸡啄碎米,他可知道这白老五的心有多狠手有多黑。上次他说过,再抓自己一次就要砍掉自己的一只手,今日也是自己倒霉,正落到这白玉堂的手中,那煞神定会说到办到。
白玉堂冷冷一笑,“下一次?这下一次搁到你这混帐嘴里尤是不值钱。既然你自己舍不得的动手,那五爷今天就亲自砍了你这贼爪子!”说完他抽出宝剑就要下手。
展昭看在眼里连忙伸手抓住白玉堂的腕子,“兄台不可!”
五爷这腕子可是鲜少有人能抓的住的,所以一个愣神之后,他没做声,而是斜过眼睛打量着身边的人。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他这个人虽然可恶至极,但却罪不至此。况且私用刑罚也有违大宋律历!”虽然他刚入官场,可已然身份不同,说出话来自然也难免换了调。倒不是他本性如此,只是身揣着龙边信票,再管怎样他也不能容人在自己眼前生生剁去谁人的双手。
这腔调让白玉堂听的好生不爽,“你这人倒真奇怪。他刚才要辱你,你不动也倒罢了,怎得五爷伸手你反倒给他求情?”
展昭苦笑,“在下自然不是为了这个人求情,不过是不希望兄台为了在下而犯国法。”
听完这话白玉堂把宝剑还匣,笑着点了点头。“吴雄,今天算你命大。下次再让五爷见到你作恶,你这爪子和脑袋就甭想留了!滚!”他白五爷平生还是第一次听得人劝,尤其是这种拿腔拿调儿的劝。不知怎的,这人的话他虽不爱听,却不想去拨这个面子。
那吴雄听到白玉堂肯放自己,连忙站起身,也没敢再多说一个字,当真是一路趔趄的滚下了酒楼
“敢问这位兄台贵姓高名?”展昭抱剑拱手,尽管自己并不需要别人来搭救,可是人家毕竟是帮了自己的忙。且见他方才身手如此敏捷,心性又这般刚正,于情于理都该与这位认识认识。江湖中人大多爱交朋结友,他展昭当然不会例外。
白玉堂此时的心情突然大好,因此他笑着答道:“在下姓白双名玉堂。”这满下里谁不识他白五爷的大名。纵然是敌对之人问起五爷都不曾瞒过名姓,更何况还是对面的这位。
这名字一报,展昭当即就吃了一惊。没想到刚刚出手的这位少年侠士,竟然就是扬言要找自己晦气的五鼠之一。“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锦毛鼠白五爷,在下失敬!”说罢他再次拱手一礼。
“不知阁下大名?”看这人的相貌必然不是泛泛之辈。方才之事他肯定不会受辱,只不过连五爷自己都不太清楚,虽明知自己此举纯属多余,可还是不自觉的就伸了手。
展昭心头一动,眉头微微的皱了些许。说好还是不说好?他知道这五鼠之中最骄傲的就是这白老五,凭着他的面露名会否惹出麻烦?只是自己与卢大爷早有一面之缘,况且山水有相逢将来必定会再见。若说了假话,日后怕不好见面。大丈夫做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再管如何不想出事,这名字还是不能瞒的。“在下展昭!”想他白玉堂就算再傲,也总不会吃了自己吧?
听完名字白玉堂也是大吃一惊,他上上下下又一次打量了展昭一遍。心中方才还愉悦的感觉顿时化成了不满,“原来是皇帝老儿家的御猫啊!”这猫字他是咬着牙挤出来的,难怪方才说话带着官气儿,原来就是那只猫啊!
就是这个人令自己兄弟争执,让四哥将了自己一军。也逼的自己下不了台阶只能跑出陷空岛。他早就把这所有的事都看成是展昭的错,今天遇上,对他来说当然算得上是仇人见面。
听到御猫二字展昭就是一皱眉。看这白老五刚刚温雅的表情马上就变了铁青,不道名不提姓的,偏偏叫了自己一声“御猫”,看来今日这麻烦是少不了了。
“在下与令兄卢大爷有过一面之缘,听闻五义弟兄义薄云天锄强扶弱。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展昭未说五鼠而说五义,为的就是避免让白玉堂更恼。他这人生性不好与人争斗,既无正邪之分又无敌对之事,他自然不想与白玉堂发生不睦。
可展昭的话说的再婉转,白五爷如今再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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