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挽挑挑眉,合着他是被霸王硬上弓的那个。她转身出了林子,再回来捧了个盆出来。手一倾,一把浇在了他的脸上。
尹沫猛地跳了起来,鼻子里呛了水,咳了好半天气急败坏怒道:“做什么?”
倾挽环胸要笑不笑看她,没有吱声。
尹沫看了看四周,“怎么是你?”
倾挽的脸色暗了下来,“那应该是谁?”
尹沫总算后知后觉现自己说错了什么。
倾挽放下手回走,淡淡道:“真该庆幸没要飞烟过来。”
尹沫脸色骤然一变,目光闪烁,犹豫了一会儿跟了过去。
倾挽没有回头,只道:“你别跟着我,你不要脸面,我还担心被人误会。”
“你……”他闻言一急,想说什么,又忍了下来。
她勾起唇角,冷笑道:“尹二哥,你的事我没有权利管,论身份我只是王爷身边的丫环,论地位也不如你们在王爷身边久。可飞烟是我在王府为数不多的朋友,我做不到瞒着她,至于怎么解释是你自己的事,能不能接受是她的事。”
尹沫一把扯住她的手让她转回身来,“倾挽,我只是喝醉了,依稀记得是有人扶我回来。我刚刚醉成那个样子,又能做什么?”
倾挽静静望着他,冲动、气愤在她脸上再也看不到,“上次在翊翡楼,你的领口蹭上一块红色,是胭脂。尹二哥,我不是想评判对错,你是逢场作戏也好,三心二意也罢,都跟我没有关系。你想怎么做是你的事,我想怎么做你也别拦着。”
她收回手来,而这次,他果真没再拦她。
倾挽回到木屋时,尹泓冲着她点了点头,告知云小姐已经平安回去。又过不多久,君若谨三人结束了晚膳。
各回各处,倾挽服侍君若谨洗漱更衣后,神色疲乏回了自己的住处。桌子上的吃食用了一半,冬雪头半湿着,显然刚刚洗漱出来。
“可觉得身子好些了?”倾挽问:“刚刚回来的时候你不在。”
“头有些痛,睡醒睁开眼天已经黑了,就到外面走了走,这会儿已经没事了。”冬雪注意到她的脸色,问:“下午骑马怎么样,是不是太累了,看你精神不大好的样子。”
想起铃铛,倾挽眼底浮现些许笑意,“骑马还蛮有趣的,明天三位王爷约了骑马比试,也不知谁会赢。”
冬雪坐在了镜台前,擦着头,“四王爷的马术自不必说,一年中每三个月差不多就有一个月是住在这边。可如果说是五王爷同咱们王爷比试的话,却也不大好说。”
“怎么说?”倾挽略感好奇。
冬雪自然说道:“咱们家王爷看起来冷淡,可或许是打小被皇上宠着的关系,其实习性有些闲散,少有什么是放在心上的,也不大有输赢的念头。五王爷骨子里有一股韧劲,又好学,所以马术精湛,等你见了便知道了。”
“哦,这么说来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她支着头侧躺在床上,忽然问道:“你对五王爷还知道些什么?”
冬雪从镜子里看她,有些诧异,“怎么会突然问起五王爷?”
倾挽耸耸肩,含糊道:“好奇罢了,四王爷的脾气一目了然,五王爷嘛,总觉得有些看不透,再说上次他也算帮过我一次。”
三次接触五王爷,她确实对他有些探究之心,好奇他是皇上那边的,还是自成一派保持中立。皇上去七王府这么隐蔽的事,却没有瞒五王爷,这边四王爷似乎也与五王爷交好。看起来他与谁都保持着良好的关系,那么他究竟知不知道王爷与皇上之间隐隐纠葛呢。
冬雪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慨叹道:“从前在宫中虽然没有同五王爷有太多的接触,可我听人讲,五王爷小时也是个爱说爱笑的人。不过自从他母妃去世之后,五王爷性子变了许多,不爱说话也不爱笑,只同这几个兄弟关系还不错。”
听起来没有什么,“五王爷的母妃位分高吗?怎么去世的?去世的时候五王爷多大?”
面对倾挽一连串的问题,冬雪却没有立即回答,思考了一会儿才道:“五王爷的母妃在皇子府就跟了先帝,先帝登基后封了妃位。去世是在先皇驾崩之后数月,至于原因到底是什么,宫里总说纷纭。不过皇上登基后便下令不许宫中讨论,违令者重罚。”
违令者重罚,这几个字说明了许多问题,不过冬雪话已到这而,她也不好再追问下去。五王爷只大七王爷四岁,这么说来当年也不过才四五岁的年龄,也难怪他由此内敛沉默。
正思索着,冬雪突然从凳子上转了过来,“我刚刚在外面,远远看到了你与尹沫似有争执。”
倾挽慢慢坐了起来,“你也看到了。”
冬雪点头,其实她看到的比倾挽以为的还多,“我同尹沫也算是一同长大,他生性不拘小节,虽然贪玩却也有分寸,从没做过什么错事。今天我看他貌似喝得多了一些,不知自己在做什么。我知道你是为飞烟考虑,可要不要说出事实,我觉得你还是再好好考虑考虑。”本不想劝的,可他们几人每日抬头不见低头见,闹僵了总是不好。
倾挽没有回应她的话,她自认是为了飞烟好,易地而处,她是情愿痛苦也不愿被瞒着,可她并不确定飞烟是否会如此想。冲动过后,她也想过另一种可能,假若她真的喜欢尹沫到无以复加,无法离开,知道了也只是平添痛苦。
……
朋友们,二更在老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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