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没有训叶姨娘,只是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随即站起身,走到宋青云面前,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杨家与我们世代交好,人家何其信任咱家,多看得起你,才将自家嫡长女许配给你,你倒好,竟敢宠妾灭妻!
宋青云原是极为气愤的,可当听完来龙去脉,知道是自己造成的这一切,便沉默了,此时被母亲扇巴掌,也没有说话,老老实实受训。
也不知是不是感应到娘亲走了,那熟睡中的臻姐儿醒了来,哭闹着要见娘亲,竟挣脱了奶娘,自个儿跑来了这儿。
臻姐儿爱笑,难得见她哭得这么厉害,小嗓子都哭哑了,眼睛也哭肿了,呜呜叫着娘。
先前三表嫂声泪俱下哭诉,燕璇虽有触动,但也还忍得住,此时听着臻姐儿撕心裂肺的哭声,却是绷不住湿了眼眶,太夫人也是,赶紧抱起孙女儿,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对着宋青云长长叹了一口气,瞧瞧你作的什么孽。
太夫人带走了臻姐儿,其他人便也都散了,燕璇走在最后面,她还挂念着钻进叶姨娘肚子里的鬼婴,还在观察叶姨娘的动静。
然一直等到叶姨娘离开,也没见什么不妥,燕璇只得先行离开。
出门时,宋青阳正好进来,看样子是把三表嫂送走了。
大家都走了。燕璇告诉他刚才的事情,宋青阳便没有再进去,与燕璇一起往外走。
路上,宋青阳问道:今日之事,璇儿妹妹如何看的?
嗯嫁人需谨慎,三表哥这是害人又害己,最可怜臻姐儿,才这么小,就离了娘。
那董大同又如何?
他比三表哥更不堪,三表哥对叶姨娘至少还是好的,他既辜负了家里妻妾,又欺骗了三表嫂。
有些时候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璇儿妹妹可要一直保持这份清醒,千万别听信那些个花言巧语,轻信了歹人。
我燕璇一顿,觉得他这话听起来好生奇怪,怎么突然转到她身上来了?
大表哥这是什么意思?
宋青阳深深看了她一眼,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璇儿妹妹花季正好,最是招惹狂蜂浪蝶的时候,多注意一些总归是好的。
想起昨晚从她头上捻下来的精液,宋青阳就忍不住皱眉,都做到这一步了,那男人还不愿上门求娶,大可能是个混账人,花言巧语哄骗了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只希望杨继月的事情能让她有所醒悟吧。
燕璇轻笑了一下,指着自己道:大表哥多虑了,好苗子才有花季,我是病秧子,病秧子没有春天,不招人惦记。
璇儿妹妹这是花好不自知,娇花嫩蕊开上枝头,正是招人时候,这有惜花之人,也有辣手摧花之人,妹妹需得仔细分辨。俗话说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画虎画皮难画骨,这人心隔肚皮,一些个仪表堂堂,能言善道的男人,最是骗死人不偿命,妹妹要是遇见这种衣冠禽兽,速速与我说来,我替你收拾他,保证处理的神不知鬼不觉,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
宋青阳拐弯抹角说着,不敢说得太明白,有些事情还得让她自己醒悟过来,他强行插手,反倒会令她嫌恶逆反,到时恨上他。
燕璇听得有些莫名其妙,大表哥这话听着是为她好,可怎么这么奇怪呢?就好像她已经遇见衣冠禽兽了一样,还处理的神不知鬼不觉,不留一点痕迹,不知道还以为要杀人灭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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