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把所有话都告诉他。只是提醒他和孟辞墨,做好准备,若明年那天真的出现五星联珠,如何确保皇权平稳过渡到平王手里。
老国公听了江意惜的话,沉默了许久才说道,“愚和大师有这种顾虑,李绍的话或许真是预警。说句大不敬的话,皇上着相了。
英王是真的有弑父之心,平王要夺的不是皇上的天下,而是逆贼英王的天下。直接封平王为太子,哪里需要起兵造反……”
老国公还是庆幸自家保对了人。愚和大师跟江氏说了那些话,就说明平王会是下一任君主。
没有花花的日子,不说浮生居里的人,就是老爷子和老太太、安哥儿、益哥儿都不习惯。
半个月后的一天,江意惜明显感觉胃里的光珠蒙上一层厚厚的水雾,眼泪水足足装了半个小铜筒。
不知老和尚在如何折腾它,花花哭得厉害。
江意惜扶着胃,又心疼又无奈。
小东西本来不想留下帮助老和尚。但老和尚说,若它不帮忙,将有无数人在灾荒中饿死,邻国会趁机入侵,又会有无数人战死,孟辞墨和江洵说不定也会上战场,它才含泪答应。
之后每旬哭一次,好在眼泪水逐渐减少,江意惜的心肝才没有那么痛。
转眼进入八月,天气转凉,丹桂飘香。
李珍宝和郑玉的婚期临近,雍王府和郑府一片忙碌。
李珍宝向孟老国公讨要一株牡丹王做贺礼。牡丹王种在锦园,每次开花足有上百朵,是老爷子最喜欢的花之一。许多人出高价买,他都没同意。
老爷子心疼的眉毛都皱紧了,想到孙媳妇同李珍宝的情谊,还是咬牙答应了。
为了保证牡丹存活,江意惜亲自带人把它挖出来。
挖的时候老爷子没去锦园,挖牡丹王就如挖他的心肝。
下人小心翼翼把牡丹王拉去郑府心悦轩。
心悦轩是郑玉和李珍宝住的院子,名字当然是不受礼教束缚又直白的李珍宝取的。意思是,她和郑玉彼此心悦。
江意惜也跟着一起去,小心翼翼把花种在上房廊外,浇上她带来的“营养水”。
东厢廊外种了一大片三角花,藤蔓爬上廊柱蹿上房顶。虽然花期已过,依然想象得出春夏之季,这片花开将是何等绚丽。
李珍宝对三角花有一种执着的爱。
心悦轩已经收拾出来,院子里没有秋天的萧索,几十盆菊花怒放着。屋里更是金宝满堂,富贵至极。
卧室的窗户居然是两扇玻璃窗。这是今年夏天从丝绸之路运回来的玻璃,也是晋和朝第一次出现玻璃。只有皇上、太后、曲德妃、宜昌大长公主几人换了几扇玻璃窗,雍王把该自己享受的玻璃送给了闺女。
宜昌大长公主的玻璃当然是郑吉孝敬的,他还送了江意惜两块玻璃一面镜子。江意惜留下镜子,把玻璃孝敬了老太太。老太太极是稀罕,却也知道此时不好装玻璃,等以后有臣子家装了她再装。
种好花,郑婷婷把江意惜请去她院子里吃晌饭。
郑婷婷悄声道,“伯祖母听说你今天要来我家种花,还闹着要来看你,被伯祖父劝住了。”
江意惜冷哼道,“那个老太太从来都只顾自己高兴,不想别人感受。”
郑婷婷呵呵笑几声,又道,“伯祖父怕她在我哥的婚礼上硬拉着你说话,一直在劝她。”
江意惜说道,“她想拉也拉不到。我是珍宝的义姐,当然是去雍王府喝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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