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时,世界早已颠覆,金娇名义上的父亲早已消失不见,她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环顾四周的陈设,看起来比她自己家里要好上一些。她挣扎着从床上爬了下来,连鞋也没有穿,跌跌撞撞地想要跑出房门,却怎么也推不开这扇薄薄的门。
她从缝隙中努力地看向外面,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个人的身影,她大力拍打着房门,开门!开门!。
门外响起叮叮零零钥匙碰撞发出的声响,那个身材粗壮的妇人嘴上嘟囔着来了,来了。
门锁打开的一瞬间,金娇铆足了劲想要跑出去,却被妇人一把拦腰抓住,双脚无力地在空中扑腾。
那个妇人粗鲁地一把按住金娇,噼里啪啦的话语让她明白了自己当下的处境。
她那个爹用二十个铜板把自己卖给了这家人做童养媳。这家人家境比金娇家要好上一些,但也只是那么一些罢了。这家人的儿子叫戚功今年已经十二岁了,大了金娇五岁有余,常年在乡里的私塾读书,准备三年后参加乡试,博取功名。
听那妇人说,戚功虽然只有十二岁,但人生的还不错,性子也温和。等过几年就给他俩举行正式的结婚仪式,现下她只要帮衬着戚家,做些内外洒扫的活就行。
除去戚功一人,这家里便是妇人夫妻二人,戚功上面还有个哥哥,只是腿有些瘸,前些年娶了个贫农家的女儿。
最开始的一段时间,金娇心里一直有两个小人在打架,跑还是不跑,这是个问题。跑吧,她害怕自己羸弱的身体还没跑几步就被抓来回来;不跑,她又害怕未知的命运。
但很快她犹豫不决的心便坚定了下来。
金娇记得那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午后,她正在院子里搓衣服,突然听到了敲门声。她连忙答应一声,匆匆擦了擦手上的水,拉开了门闸。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一个白净又有些稚嫩的男人,他看着比自己矮两头的金娇,笑了一下,问她:你就是招娣小姐吧。
哦忘记说了,在这个世界里金娇也得到了一个很符合实际的名字,姓来,名招娣。
话说回来,虽然这个年轻的男子只说了一句话,但他却是这么久以来金娇遇见的最有礼貌的人。金娇发出近乎不可闻的声音,轻轻地嗯了一声。
还没等她问男子有什么事情,屋内便传来戚家妇人的声音:儿啊!
难道他就是戚功?金娇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却被急忙忙冲过来迎接儿子的戚家夫妇挤到了墙角。他们二人亲亲热热地拥簇着戚功走进了堂屋。金娇蜷缩在角落里,她看到戚功对她伸出了一只手,说:一起。
金娇有些不可置信地、带着试探地、缓慢地伸出了自己那双因为常年用凉水浣洗衣物生了冻疮的手,若是戚功摸上一下,只会觉得剌手。常年的劳作使那双不大的手上布满了茧子。还没等金娇将那只小小的手放进戚功的手心里,戚母近乎粗暴地一巴掌拍掉了她的手,冲她喊道:干活去!
童养媳,不过是买来的终生奴隶罢了。
吃完饭后便到了夜里,伺候戚功梳洗自然成了金娇的责任。她踉踉跄跄地提来热水、为坐在床边的戚功脱下鞋子,将他的脚泡在水里,为他洗去一天的疲惫。戚功有些怜爱地看着这个小上自己不少的女童,说了声谢谢。
他肯定没有看到金娇端着盆走出卧室时,两行泪珠啪嗒啪嗒的与盆里的洗脚水混为一体。
夜里她蜷缩在戚功房间里的小塌上,半梦半醒之中感觉到有人给她加了一层被子。她在睡梦中小声地抽泣起来,她想,这次总算是遇见好人了。
时间过的很快,一转眼就是三年过去了。
这三年间发生了许多事情,先是戚母没有挨过那年寒冷的冬天,带着没有看到儿子高中状元的遗憾去世,再是戚功的瘸子哥哥戚成的妻子在一天夜里突然去世。戚家接连两桩丧事,整个家都有隐隐约约的垂败之际。但好在,今年乡试刚刚放榜就传出了戚功已经金榜题名的好消息。按照之前的约定,戚功乡试结束之际就是和金娇完婚之时。
这几天金娇心里也像科考的举子一般打着全天无歇的小鼓。戚功若能中秀才,跟自己完婚,随后就是会试、殿试,说不准自己还能当个小官妇人呢。想一想这以后的日子便美滋滋。
这几天戚功忙得不见踪迹,到处寻师访友,吃席喝酒,但总算戚家又喜庆起来。在戚父的张罗下,二人的婚事定在了来年春天。
离婚期还有半年,虽然每天还要操持家务、洗衣做饭,金娇还是忙里偷闲将夜间宝贵的休息时间拿来缝制自己的嫁衣。一针一线之中饱含她的小女儿心思,她已经在想要跟戚功生一个大胖小子,将来也要考状元、做大官。
一晃半年就过去了。红色的盖头挡住了金娇的视线,她害羞地将手伸进了那人的手中,由他领着一步一步走进正厅。她感受着他手掌里的薄茧,相比读书写字也辛苦万分。
不算盛大的仪式结束了,她在夜幕黄昏时坐在那张新打的床上,有些羞涩地等待戚功掀开她的盖头。
猛然间,眼前那片红色消失不见,有些模糊的视力慢慢地看清了屋子里的一切。到处张灯结彩、门上、窗户上都是鲜艳的红字,整个世界都在庆贺她的好日子,庆贺她与戚功两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没等她高兴却看清了那身着红色喜服之人竟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戚功,而是那个粗鄙不堪、才打死了媳妇的戚成。
还没等她弄明白这一切,戚成便扑了过来。只有十一岁、甚至初潮都还没有来的金娇怎么会是一个乡下成年男子的对手。无论她如何挣扎都显得不自量力、可笑至极。
很快她的双手被绑了起来,那件她耗费了半年心血制作的喜服被戚功大力撕碎。她想,她的人生也碎了吧。
没有任何前戏、甚至没有任何的疼惜,这个比她年长十五岁之多的男子用粗壮的几把贯穿了她的身体,大力操干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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