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走了。”阿黛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厨房里的三人道。
厨房里的三人有些愣的看着阿黛,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
“她走了,留下这份调养身体的方子。”阿黛陈述着事实,然后把手里的纸递给刘氏。
“怎么回事啊,你怎么能让她走呢,你这丫头太不懂事了。”刘氏接过方子,看了一眼这才反应过来,又立刻炸毛,一挑眉,发飚了,冲着阿黛吼。
倒是孟氏和王靛有些松了口气。
“婆婆要走,是我能拦的住的吗?”阿黛脸色也冷了些,撇着嘴回了一句,便一扭身走到井台边自顾自打水洗漱。
有些瘦弱的身形在井台边挺的跟风中劲竹似的。
立时,母女俩的感觉又疏远了些。
刘氏一边揉额头一边匆匆朝着正屋去,心里也有些懊恼,胡婆婆是相公一力要留下来的,这突然走了,她怕相公难受,那病又要发了。
再说了,也不知婆婆为什么突然走,她也生怕是阿黛在侍侯的时候不小心冲撞了胡婆婆,妖终是妖,凡人是得罪不起的,因此不免急了点,得,那丫头又给她甩脸色了。
阿黛其实倒没有什么太别扭,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刘氏的性子她多少也摸透了点,偏见有点,但最主要是那炮仗脾子,换在后世,就是那种一张嘴就能把人都得罪的人。
所以,也就洗漱的时间,阿黛的已经云淡风轻了。
屋里,王继善同刘氏嘀嘀咕咕声音传来。
“应该没事,修行之人喜欢清净,性情又洒脱不羁,再说到底是妖,生活中有许多不方便的地方,昨天估计也是见我留的殷勤,便没推辞,才干脆在夜里不辞而别。”王继善边咳道。
他这番话正是事实,于胡婆婆来说,同王家人相遇算是一种缘起,见过了留下点东西便是缘落,事后自是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嗯,也对。”刘氏点点头,又道:“你这么早起来干什么?”
“早先起来,整理整理,再活动一下,一会儿我就去衙门里应征更夫的差事。”王继善道,又是一阵急咳,然后整个人便气喘吁吁的。
“要不就算了吧,这做更夫哪真能治病啊。”刘氏听王继善咳个不停的,终是道。
王继善摇摇头:“老在家里对身体也不好,而且,胡婆婆既然有这个提议,我相信必有道理,且先试试吧。”
“随你,小心点,一会儿让阿黛陪你去,我跟阿靛去打鱼,正好一起坐家里的船先到钱塘门。”刘氏道。钱塘县的衙门就在钱塘门过去。
“好。”王继善点头。
阿黛这时已洗漱好,天渐大亮了,太阳早早升起。
吃过早饭,王继善便整了整衣服,虽说只是去应征一个更夫,但去的是衙门,正式点好。
“阿黛,磨噌什么,快过来陪你爹。”刘氏又是风风火火的吼,阿黛一早给她甩脸色,她心里自也是恼火。
“来了。”阿黛淡定应声,小跑的过来,扶着王继善。
刘氏和阿靛也带着补好的鱼网,一边的王成拿着金钗已匆匆出门,开始他的发财大计。
只是阿黛刚扶着老爹走出门口,抬头看天之际,便觉天上云腾翻滚,一股子潮湿的气机夹杂着暴风雨的气息扑面而来。
天地阴阳运输,风霜雨雪,四季更迭,便全在这气机感应之间。
虽然阿黛昨夜才刚刚真正领悟点化的妙用,气机的感应其实还并不太强,但这股子暴风雨的气机太过猛烈,而人身本是一小天地,太素秘法又讲天人感应,所以阿黛便自然而然的就知道了,云腾致雨,露结为霜,这是要下大雨的前兆了。
“阿爹等等。”阿黛停住了脚步,快速的转回屋里,拿出两把油纸伞,又用草绳提着雨天穿的木屐。
“阿黛,你傻了吧,这大太阳的天气,你带这个干什么呀?”换了粗布衣服,正抱着鱼网的阿靛看着阿黛带的东西,便龇牙咧嘴的嘲笑道。
“有备无患,西湖边的天气谁也说不好,一时晴一时雨的,阿爹身体不好呢。”阿黛一脸少见多怪的表情道。
怪力乱神的,自不好多作解释,阿黛只拿最平常的西湖边气候说话。
随后想了想又冲着刘氏板着脸道:“今天这太阳开的太早了,未必是个好天,我看你们今天别打鱼了。”
“行了,你顾好你和你爹吧。真要下雨,那边有亭子的。”刘氏挥手示意大家出门,口气也不是很好,反正娘儿俩一扭起来,总要有几天的。
王家人早就见怪不怪了。
刘氏看着阿黛一手拿着伞和木屐,一手扶着王继善,整个人显得累累赘赘,再看着头顶上阳光灿烂,刘氏摇头,这个小女儿性情别扭不说,行事也越来越怪了。
刘氏的心思且不表,王家四口出了湖,没一会儿便到了钱塘门,然后兵分两路,直奔县衙的直奔县衙,打鱼的自撒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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