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摆在床头的结婚照,向默看了很久很久,合影里他们都在笑,祝城渊的余光看向身侧的人。
向默闭上眼,努力想象那个画面——
在秋天,他们的婚礼盛大,有钟声,花圃里的花都成了点缀。
他们两个都穿着白西装,胸口别着红色新郎胸花——
新郎:淮烟。
新郎:祝城渊。
淮烟真的像极了雪山上的白蝴蝶,胸口的那朵红色胸花是雪山上刚开的红玫瑰。
虽然向默知道那不是朵野玫瑰,在雪山上更是开不了花。
当天来了很多朋友,他的,淮烟的。
淮正卿跟越梨坐在长辈的主位上,他跟淮烟跪着给他们敬茶。
他改了口,叫爸妈。
淮正卿很少笑,但能看出来他是高兴的,越梨从开始都是那么温柔,偶尔过来给他们理一理被玩闹的朋友撞歪的新郎胸花。
很快,淮烟跟他一起站在台上,说着结婚誓词。
“无论顺境还是逆境,无论健康还是疾病,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我都会爱他,呵护他,忠诚于他,直到生命的尽头……”
新人敬酒,有人推搡着祝城渊,他撞在淮烟身上。
淮烟转身,笑着伸手指了指那些在身后准备作乱的人,他的人他护着。
“跟你们说,不许闹新郎,陋习,陋习得改……”
说着不准闹洞房,他们还是在闹了,因为都高兴,大家心里也都有分寸。
所有人都在笑,烟花放了半夜,一直到后半夜才消停。
他跟淮烟穿着喜服并躺在床上,头靠着头,他偶尔扯扯红色枕头跟红色被子,捏一把挂在床头的红气球,红气球上面还贴着金黄色的大字——
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那可是百年好合,多好啊。
向默眼眶发热,猛地睁开眼。
床头上的白色合影还在,婚礼上的誓言却没能实现,短短几年,淮烟成了一个人,祝城渊成了另外一个人。
向默视线变得模糊,额头上的汗珠往外冒,疼得单膝跪在地上,揉着快要裂开一样的太阳穴。
最近他头痛发作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大部分都在晚上,陆医生给他开的止痛药,一开始吃一片还算有效果,后来增加到了一次三片才能勉强止住头痛。
他自己一个人又去医院做了一次检查,陆医生给出的结果并不乐观,之前努力用药物压制的副作用正在爆发。
陆医生把祝城渊的病例信息隐藏,最近跟不少脑科专家讨论过,但他们中间没有人接触过记忆编辑手术,所以没能讨论出一个最好的治疗方案,因为副作用并不致命,所以大多数医生还是偏向于保守治疗,通过药物慢慢调理。
陆医生提出想见见给向默做记忆手术的人,他想了解下手术的具体过程,这样或许能找到更有针对性的治疗方案。
向默则是拜托陆医生帮他保密,他不想淮烟担心,陆医生选择尊重他的想法。
淮烟有事处理,向默自己带着陆医生去见了孟宁,只是很可惜,没有收获。
孟宁完全处在半疯的状态,他在里面是能看新闻的,知道了迷尹街地震的事,新闻里迷尹街的建筑几乎全面坍塌,地下城还接收了十万迷尹街难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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