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佳真是个好心人。”
陀思对轻佻的太宰治没什么看法,伸手按住他的爪子,让他不要乱动。
“床头柜里有吃的,太宰君。”他把水放在一边,“捡到这样的你真是让人意外。”
“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这样的你捡到我真是让人意外。”
太宰治对柜子里那些高热量但无比难吃的压缩粮食毫无兴趣,撑起来靠在床边盯着他。
“费佳。”
“费佳费佳。”
“费佳——费佳——”
他念咒似的,像是能把自己的头疼灌注到声音里再灌给别人,一声叠着一声,有快有慢叽叽喳喳,像极了某种只会念“费佳”的学舌鹦鹉。
陀思确实头疼了。
好粘人一只太宰治。
“怎么了?”
“我想吃点别的。”
“不介意等几个小时的话,俄罗斯的外卖欢迎你。”
“可是我甚至没有钱……也没有手机。”太宰治抬起手想抓住陀思的外套,“费佳……”
他就差把吃软饭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陀思更加头疼:
这是他同位体养出来的猫。
他咋不知道他自己原来喜欢这种粘人的款式呢?成天在耳朵边上喵嗷呜的,难道不头疼?
太宰治的恢复能力确实极好,昨天还在半死不活的,现在就有力气哑着嗓子喳喳叫了。他端起边上的水,冷水,抿了一口润嗓子,很慢才咽下去,干枯的嘴唇终于有了一点血色。
有一种他此时才真正醒过来的错觉:“费佳,你的组织管饭吗?”
陀思几乎能在他背后看见晃来晃去的尾巴,就差把自己送到他面前了。
“我要求很低的,管饭就好,反正没多少时间就会离开。每天给我三个蟹肉罐头就行,费佳想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就算不信任我,也可以把我放在一边,费佳……我们的立场是一样的。”
“太宰君,但我们不熟。”
太宰治撇撇嘴,杂乱的头发晃了一晃,声音又低又哑:“我以为费佳能理解我的。”
陀思不明不白受了一顿指责,微微皱眉,转身去面对这只穿着白西装的陌生小兔宰治。先前听同位体叙述了一遍,他也还不是很了解这个太宰,此时直面起来颇有些不适应。
他总觉得对方在玩什么阴谋诡计,他的太宰治ptsd太深重了。
不过能感觉到,这个太宰治似乎很努力地想要表现出一副对他毫无防备的样子,简直就像是在期待别人做点什么结束他的生命。
“我现在要去工作。”他把手搭在太宰治的头顶,开始生平第一次哄小孩,“拜托请不要吵闹,乖一点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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