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这天过得挺充实,除了早起这块和宋秋澄预想的有些出入,其他被他安排在内的活动都和盛樾一起完成了。
天气有点热,宋秋澄要出门时原本穿的是一条背带裤,可出门后走了两步他嫌热,又回去换了条普通的短裤。盛樾在树底下等他,看见他出门后咣当咣当跑过来,才发现他拿的伞上面坠着个小巧的铃铛。
宋秋澄刷得一下撑开伞举起来,对盛樾说:“快来。”
盛樾埋了埋腰才进到扫地下,宋秋澄暗中比较了他们俩的身高,又悄悄把伞举高了些。
“什么时候买的小铃铛?”盛樾问。
“不是买的,”宋秋澄举着胳膊给他打伞,还要注意走路,眼睛一会看前面一会看他,忙乱的样子,说:“这是爸爸在庙里求来的,我和哥哥一人一个。”
盛樾点点头,从宋秋澄手里把伞拿过来,说:“看路好好走。”
宋秋澄笑眯眯地挽上他的臂弯,回头看着正费劲踏着两只脚的鸭子对它说:“你走前面,不要跟丢了。”
他拽着盛樾让他别走了,鸭子就扭来扭去走到了他们前面,还回头看看宋秋澄有没有跟上。
盛樾不知道宋秋澄已经和它相处地这么好了,有些惊诧地问:“它真的能听懂吗?”
宋秋澄说:“能。”
“还能听懂别的吗?”
宋秋澄想了想,嘴唇抿成了一条线,说:“你要试试吗?”
盛樾憋了会儿,试着说:“鸭鸭……坐下?”
鸭子回头望着他们,欢快地跺着脚,像在催促他们怎么还不走。
“这不行的,”宋秋澄盯着他,带了点儿不好意思的笑,说:“它可以听懂我说‘走’和‘吃饭’,还有我生气叫它不可以乱跑的时候,它就会来我脚边打转,因为它能听出我的语气。”
“你把它教得……嗯,很好。”
宋秋澄笑了,脸颊边的酒窝深陷,盛樾用另一只手的食指戳他,他就不笑了,也不说什么,像是默认自己真的把鸭鸭教得很好。
盛樾打伞时主要是撑到宋秋澄头顶,他把伞偏到一边,但宋秋澄还是热得冒汗,他开始乱七八糟地想,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他不那么热,或者有没有什么东西能完全挡住太阳?这还只是五月末的晴天,等到盛夏,他是不是还要天天让鸭子来洗澡?
两个人看着前面走起来全身都摇晃的鸭子慢慢地走,盛樾忽然觉得这有股一家三口的和谐感,宋秋澄没发现他唇角微微上扬,只是专心致志地走着路。
好吧,盛樾时隔三个月才开始对这只毛色雪白小家伙忏悔,一开始,他不该抱着它将来一定可以做成美味的念头劝宋秋澄收养它。
小溪旁还是没什么人,他们在那儿一共待了半个多小时,宋秋澄在柳树底下站着,熟络地跟鸭子说了些注意安全不要贪玩的话,然后拍拍它的屁股让它自己跳下去。
过了会儿,盛樾凑过来对宋秋澄说:“你觉不觉得它有点像天鹅?”
宋秋澄听了回头仔细地盯着鸭子看,虽然是他一手养大的鸭子,给它洗澡拍照,经常夸它可爱,可是比天鹅还是差了那么许多,于是他摇头说:“不是很觉得。”
盛樾怂了下肩膀,说“噢”,接着站到了宋秋澄的右手边。
它第一次上岸时宋秋澄掏出了手机,看到时间后神色凝重地蹲下来对它说:“你上来的太早了,才七分钟。”
然后又让它下去,自己在岸边打开了小游戏。
盛樾掏出了一把折叠扇子在宋秋澄后颈处扇风,宋秋澄“哇”了声,眉头都舒展开,露出很舒服的表情,说:“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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