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歇心底苦笑,只能搬出杀手锏。
故而淡淡一笑。
“殿下。是爷爷让我来帮助您。“
“爷爷?”
江晏迟若有所觉:“你是……”
“我不是普通的许家后人,我姓许,名纯牧,是许家嫡系次孙,在北境掌有三十万兵权,殿下,有我给您做后盾,您别害怕。”
江晏迟半天没回过神,上下将他打量一番,看着他弱不禁风的身子骨:“你是,许纯牧,镇国侯府的小侯爷?”
“是,带着面具是不方便被皇城中的人认出来。殿下别怕,有我在,没有人能伤害殿下,包括楚歇。”
江晏迟若有所思。
他会是许纯牧吗。那位小侯爷驰骋沙场多年,怎么可能会是这样清癯孱弱之人呢。
“殿下。爷爷本欲保那宁安王之子为储,可奈何为楚歇所挡,如今让我入这皇城襄助殿下也是被逼无奈……爷爷的意思是,不管谁当储君,只要是皇族嫡系血脉便可。但无论如何,决不能让楚歇那等狼子野心之人继续把持朝政。”
此言有理。
没有想到,眼前人竟为天下大义可奋勇至此,此等血性与肝胆,可不正是边境侯爵许家后裔当有的模样么。
沉吟片刻,江晏迟才攥紧了手中的证据:“好,许小侯爷,我们便一起来赌这一把!”
是输是赢,端看天命。
若能赢。
江晏迟转眸看向身后眼底满是光芒的人。
定不负你期许。
***
七日已过。
薛家二公子今日午时便要押解至刑场,年纪轻轻前途无量,眼看着就要掉了脑袋。
真令人唏嘘。
昌平帝依旧重病不问朝堂,可令人震惊的是,今日刚刚被封位不久的太子殿下来了。
这仿佛预示着什么。
众朝臣们面面相觑,跪下行礼时膝盖都在颤抖,这一礼行得真心实意,恨不能将膝盖跪破。
而楚歇看到太子不请自来,像是一条看到猎物的毒蛇,瞳眸骤然一缩。
江晏迟几乎能听到吐出蛇信的声音。
“太子殿下今日怎么得闲,竟到朝堂上走一遭。”楚歇慢悠悠地问,照旧坐在了皇位旁的长椅上。
江晏迟一步步踏上殿去,看着楚歇散漫的眼神随着他的靠近而逐渐变得锐利如针,竟有种说不出的痛快。
江晏迟静默着说:“我是国朝的太子,父皇病重,由我辅政才理所应当。”
抬手指着楚歇身下的长椅。
“这个位置,是我的。”
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楚歇,看着对方的脸色逐渐变得无比难看。
楚歇压低了声音,那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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