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花木飞快的后退,我有点惆怅:“可惜来了一次洛阳,竟然没看到牡丹花开。我记得小时候读过一首词:闻道洛阳花正好,家家庭户春风,什么醉酒什么百杯……”我老实承认:“嗯,不记得了。”
他侧过头来,笑着看了我一眼。
坐在飞机上,我掏出手机来关机。手机上有一条新短信。我打开来看。屏幕上写着:“闻道洛阳花正好,家家庭户春风。道人饮去百壶空。年年花下醉,看谢几番红。”
年年花下醉,看谢几番红。
灵异侦探之你杀人我济世
你杀人我济世(上)
我赶到zanana酒吧的时候,Jas已经坐了半天了。我在她对面坐下,面前放着一个用过的空酒杯,一把开心果散乱的摆了一桌。
“咦?刚刚我师父在这儿来的?”我仔细打量开心果,这堆开心果可不是随便摆摆的,这是已经推衍了一半的运势图。
“嗯。”Jas点头:“周恒刚刚表演完艳舞,过来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我皱皱鼻子,嘟囔:“我这个为老不尊的师父……”一时手痒,抓过碟子里的开心果,把运势继续推下去。
Jas见我眉头渐渐蹙起来,好奇:“怎么了?”
“这个人的运势里,明天当有一劫。”我抬头,看见Jas揶揄的笑容,这家伙,认识我这么久,也经历了一些奇异的事儿了,还是这么半信不信的:“我师父推的是谁的运势,不会是你的吧?”
Jas摇头:“我才不要知道自己的命数。”
那么是谁的呢?师父不会无缘无故的推算陌生人的命盘,我按照结果倒推回去,推到源头——是韩去。
韩去是一个中医。
你知道的,每个城市的小巷里都藏着这么一个中医,他们的医术在民间演绎流传,渐成神话,简直可以在流言中“生死人、肉白骨”。
韩去就是这样一个神医。
当然,他还不至于能“生死人”这么夸张,可是我敢说,只要他肯医的,只要病人还有一丝气息,没有他治不好的病人。
韩去是谁,是我师父的徒弟,我的师弟。师父几年前游戏人生的时候遇见了韩去,大概也像当年我那样,什么痛脚被韩去捉住了,只得收他为徒,单将一手医术传了他。我入师门比他早,他年龄比我大,两个人谁都不肯相让,互相叫对方师妹、师弟。
可怜一样是徒弟,韩去行医,盆满钵满,我捉鬼,三餐不继,因此我总是去他那里蹭吃蹭喝,识时务者为俊杰,师弟的称呼终于也委委屈屈的升级成了师兄。
我师父是个异人,千年之前因缘就势,突然了悟了人体的奥秘,从此打开了人类体能与智能的极限。他曾同我说过:“科学家总说,人脑中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脑细胞未被开发使用起来。其实人类对身体潜能的使用,又何曾达到十成中的一成。”
以师父对人体的了解,韩去就算只得他医术的皮毛,也尽够配得上病人送的那一满屋子“再世华佗”、“杏林圣手”的锦旗牌匾了。
韩去会有什么劫难呢?
韩去推开办公室的门,看见吊儿郎当坐在窗台上的我,愣了一下:“丫头,你来干什么?”
我跳下窗台,走到他身边站定:“看着点你。”
韩去疑惑的一挑眉毛。
“你今天应该有个劫数,我来帮你守着,遇劫化劫。咱们师兄妹一场,提钱伤感情,我给你打个八折。”比划一个数字给他:“你也不用太感激我。”
韩去望着我,啼笑皆非:“你确定我的劫数不是你?我看你哪是化劫来的,简直是青天白日来打劫的。”见我当真坐定,不似要走的样子,只得哄我:“喂,飞来,别闹了。我还要看病人呢,你坐在这里算什么?”
我早有准备,拿出一张隐身符望空一晃,符纸立即燃烧起来。我把灰烬泡在韩去的水杯里,他皱着眉头看我把那杯水一饮而尽,然后消逝在空气中。
“你们这些江湖术士……”他拎着杯子向门口走。
“你这个江湖郎中,喂,你去哪儿?”我追上两步。
他回头,狡猾的笑:“去男厕所洗杯子,你要不要来?”
走廊上,我一眼看见倚着长窗站着一个女子。
她穿着寻常的米色两件套的针织衫,杏色长裙。容颜清丽,却有一种不属于尘世间的冷。
也许是发现我在打量她,她的眼神望向我,脸上略有一丝诧异。
我却比她更诧异,她望着我?我没看错吧。我的隐身符等级颇高,不应该随随便便就被什么人看破呀。
阳光透过她背后的玻璃窗射过来,灰尘在光影中迷离的沉浮。我望向地板,深深浅浅的光斑,却独独缺了她的影子。怪不得她觉得诧异,我在奇怪她何以看得到我,她亦同样奇怪我何以看得到她。
我快走几步,跟上韩去。
韩去走过那女子身畔,那女子忽然左手捏指成诀,右手虚拢在他脑后百会穴上,是标准的收魂姿势。我一惊,连忙上前去锁那女子手腕,她没料到我出手这样迅捷,一下被我拿住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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