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刚要回山的水时二人因为不想显露,走的路线也隐秘,正路过这附近唯一一座颇为高陡的山峰。符离刚要加速,水时却“咦”的一声,叫住了人。
“快看,西边那林子里是不是着火了?”出于一个现代人心中根深蒂固的想法,放火烧山,那绝对是牢底坐穿!
再仔细一看,急的水时直揪符离密实的发辫,“真是!冒烟呐!快,咱们先去灭了火。”
符离被拽的直歪头,叹了一口气,也没招,就慢悠悠的带人去看。
走的越近,水时越闻到一股糊味,还隐隐约约听到哭泣声,
别说,最近死了那么多将士,这深山荒郊的,还挺渗人!
符离耳朵一动,分辨出声音,便不与水时一起往前走了。水时有些害怕,又怕着火,就自己硬着头皮往前走,边走还边嘀咕。
“真没看出来,那么大个块头还怕鬼!”
水时捡起地上一截树枝子,嗖嗖就往冒烟处赶,还大声喊着给自己壮胆。
“哪个人装神弄鬼来烧山!快住手,给你送牢子里去!”
他自以为正大光明,吆喝的可起劲儿。
一露面,却将正给他烧纸的冬生吓了个仰倒,那么大个汉子,当即哭声就憋回去了,“哇呀”一声,手上一使劲,烧的纸钱连灰带火全扬起来了,散的林子里到处都是。
“诶!火火火!”
“啊!鬼鬼鬼!”
最后,两人忙活的满身满脸纸灰,才消停的坐下来。
冬生坐立难安,离着水时老远,磕磕巴巴搭话。
“水哥儿,没,没到初七,你,你来这么早啊。”
水时刚一看见满地的纸钱登时就明白了,手指直捏眉头,合着“野鬼”竟是他自己!
看着冬生那么大个人想靠近又不敢,只一脸懊恼的样子,水时深觉封建迷信害死人!都面对面了,还能是鬼?就直叹气。
“是早了点,这不,来收纸钱。”
“下面,在下面好过不。”
“……可好了,你来不来。”
冬生脸色刷白,忙摇头,“不,不行啊,我我还没娶媳妇呢!”
水时哈哈大笑,忙伸手过去给冬生碰,“我没死,你摸,热乎的,你看,有影子的!”
斑驳的月光照在林中,清晰的映出水时的小影子,冬生这才回过神,激动的一把扯住水时的小手,“水哥儿,你,你没死!真,真是热乎的!”
话音刚落,高大的乔木树上便跃下一个人影,像一座大黑塔一般,沉郁的立在水时身后。
冬生“诶呦”一声,又吓一跳!看清是“那个人”,可不敢造次,赶紧撒开水时热乎的小手。规规矩矩的站到一边去了。
水时在两人之间来回看了看,便不再管符离,只挑能说的情况告诉了冬生,好叫郑家人别为自己的事伤心,但也不必刻意去告诉外人,只当不知情也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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