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朔把人拥进怀里,一下一下轻抚着她后背:“别胡思乱想,噩梦罢了,我们大婚安永元赶不回来,还遣人送了礼过来,短短几日,能出什么事?”
靠着他温热有力的臂膀,姜言意心底的不安才慢慢散去。
“外间的泥炉里一直温着银耳汤,要喝些吗?”封朔低头在她鬓角吻了吻。
姜言意点了下头,他拿了件厚实的外袍给姜言意披上后,才起身去外间给她倒银耳汤。
热腾腾的一碗甜汤喝下去,姜言意只觉整个胃都暖了起来,她把碗递给站在床边的封朔时,这才注意到他寝衣的系带没系,她稍一抬头,他精壮的胸膛和形状分明的腹肌就么大喇喇闯入她视线。
因为昨夜闹腾得厉害,他胸口和脖子都还有她抓出的红痕,虽没破皮,但实在是显目。
姜言意老脸一红,把碗给他后就缩进了被子里。
封朔将她这点小女儿的羞怯看在眼里,到了榻上后,长臂一伸就把人揽进怀里,同她耳鬓厮磨道:“昨夜还摸过,怎地现在看都不敢看了?”
姜言意回过头气鼓鼓瞪他,殊不知烛火下她一双眸子潋滟含波,这似嗔似怒的一眼,几乎快把人的魂儿都给勾没了。
封朔原本只是想逗逗她,可软香温玉在怀,加上初次开荤,很快又起了心思。
“想来是昨夜为夫还不够卖力,才叫你睡得不沉做了噩梦。”他细碎的吻从她耳廓一路延伸向颈后,嗓音多慢条斯理啊,锦被下那双手却已经开始作乱。
这厮还能再把自己的私念说得冠冕堂皇一点么?
姜言意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
寅时三刻新房这边又叫了一次热水,厨房烧水的大娘都私下议论她们王爷天赋异禀。
姜言意这个回笼觉直接睡到了大天亮,她醒来后发现封朔已经不见人影,想起一会儿还得去给太皇太妃敬茶,心底当即一个咯噔,暗骂封朔起了也不叫自己,忙唤沉鱼进来给自己洗漱。
“这都辰时二刻了,你怎不早些叫我?”姜言意边对着镜子戴一串珊瑚珠耳坠边念叨。
沉鱼帮她梳着发髻,答:“是王爷不让婢子叫您的,说是太皇太妃那边传了话,今日不用去请安。”
姜言意哪里知道太皇太妃听说她们寅时三刻还叫了热水,一边骂封朔不会疼人,一边让人传话今晨不必去她院子里请安。
沉鱼话音刚落,封朔就推门进来了,他神色有些凝重,见姜言意已经起了,才收敛了神色,径直走过来,接过沉鱼手中的牛角梳,看着镜中的姜言意问:“怎不多睡会儿?”
姜言意嗔他一眼:“还不是你,害得我以为误了去给母妃请安的时辰。”
母妃两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封朔唇角弯了弯,拿着牛角梳从她发顶缓缓梳下:“母妃性子和善,也不是喜欢早起的人,往日她都是辰时才起。王府没别家那些规矩,你怎么自在怎么来,不必拘着自己。”
她发质好,一头及腰长发又浓又密,墨黑而富光泽,叫封朔有些爱不释手,勾了一缕在指尖缠绕。
知道太皇太妃竟有睡懒觉的习惯,姜言意只觉同这个婆婆无形之中似乎又亲近了几分。
红木制的梳妆镜很大,她坐在镜前,封朔站着,都还能把他的脸也一并照进来。
姜言意看着镜中封朔悉心帮她梳发的模样,想着他那双挽弓执剑的手,如今竟也拿起了女子的梳,只觉心头有股别样的甜意。
她把身体的重心往后放了放,安心靠在他身上,仰起头问:“你方才去哪儿了?”
封朔不知是想起了什么,眸色凝重了一瞬,才道:“池青有事寻我,出去同他说了几句。”
姜言意眉心轻蹙:“你脸色不太好,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封朔想说池青当年同陈国公学星象占卜学了个半吊子,如今还当起了神棍,但念及姜言意早上做的梦,到底是觉着有几分玄乎,他已派人百八里加急前去西州一探究竟,不想叫姜言意又担心这些子虚乌有的事,便道:“不是什么大事,已经解决了。”
姜言意知道他不细说自有他的考量,便也没再多问。
头发梳顺了,她好笑望着镜中的封朔道:“你把沉鱼支走了,是要亲自帮我盘发髻。”
封朔挑了下眉:“有何不可?”
姜言意本以为他是想捉弄自己,没想到盘好后,竟也像模像样的。
她惊喜之余,不由又狐疑看了他一眼:“你怎会盘女子的发髻?”
封朔目光有一瞬间变得悠远,他重新找了一对耳坠在姜言意耳垂处比划着,漫不经心道:“从前帮母亲梳头学的。”
他十二岁以前,和太皇太妃在宫里的日子并不好过。
太皇太妃明面上是宠妃,可因为先皇对他们母子的态度,宫里没人瞧得起他们。
有时候太皇太妃蓬头垢面从先皇那里回来,身上甚至还带着伤,太皇太妃经常抱着他哭。怕叫伺候的宫人瞧见太皇太妃狼狈的模样,更加轻慢他们母子,很多时候都是他帮着太皇太妃重新梳头净面。
封朔不太喜欢回忆这些,他取下姜言意一边耳垂上戴好的珊瑚珠耳坠,把自己挑的那枚血鸽宝石缠银流苏耳坠换了上去,从后面拥住姜言意,把下巴轻搁在她肩窝处:“这个更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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