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派我和丁师姐下山查访近年江湖上的大案惨案,弟子不敢有丝毫懈怠,一路西行,沿途查访。后来行到大树堡时,在道上遇到一个身穿白衣的中年男子,约莫有四十来岁年纪。弟子走到那里,他便跟到那里,弟子投客店,他也投客店,弟子打尖,他也打尖。弟子初时不去理他,后来实在瞧不过眼,便出言斥责。那人说话疯疯癫癫,弟子忍耐不住,便出剑刺他。这人身上也没兵刃,那知武功却是绝高,三招两式,便将我手中长剑夺了过去。*”
“我心中惊慌,连忙逃走,那白衣男子也不追来,第二天早晨,我从店房中醒来,见我长剑无端端放在我的枕边。我自然是大吃一惊,出得客店时,只见那人又跟上我了。我想跟他动武是没用的了,只有跟他好言相恳,说道咱们非亲非故,素不相识,何况男女有别,你老是跟着我有何用意,我又说我的武功虽不及你,但我峨嵋派可并不是好惹的。*”
纪晓芙续道:“那人笑了笑,说道:‘一个人的武功分了派别,已自落了下乘。姑娘若是跟着我去,包你一新耳目,教你得知武学中别有天地。’*”
灭绝冷笑一声:“他自然是不把我们峨眉的功夫放在眼里。”
纪晓芙听灭绝的话,脸色更加惨白,一时停了下来。
殷梨亭听到纪晓芙所说,虽然心中生了不好的预感,可他见纪晓芙这个样子,却仍然十分心疼怜惜,便向灭绝求情:“师太,不如让纪姑娘站起来说吧。”他瞧着她消瘦可怜成这个样子,心中实在不忍。
灭绝看了殷梨亭一眼,便说道:“殷六侠叫你站着,你便站起来吧。”
纪晓芙听到灭绝的吩咐,心中难过,知道灭绝多半是不把自己当徒弟了。
“继续说,后来怎样?”
纪晓芙续道:“弟子千方百计,躲避于他,可是始终摆脱不掉,终于为他所擒。弟子……弟子力不能拒,**于他。*”虽然殷梨亭早有预感,但是听到纪晓芙如此说来,还是大受打击,而纪晓芙仍然在叙述:“他监视我极严,教弟子求死不得。如此过了数月,忽有敌人上门找他,弟子便乘机逃了出来,不久发觉身已怀孕,不敢向师父说知,只得躲着偷偷生了这个孩子。*”
灭绝师太道:“这全是实情了?*”
纪晓芙道:“弟子万死不敢欺骗师父。*”
只见灭绝猛然站起,一巴掌打到纪晓芙脸上,她这一掌没用招式没上内劲,可仍然凶猛无比,一下子把纪晓芙打翻在地上。只听灭绝语气狠厉,一个字一个字都好像带着恨意:“你怎么不说那人是谁!”
纪晓芙被灭绝扇了一巴掌,半张脸都微微红肿起来,此时听到灭绝的话,也不敢不答:“那人姓杨名逍,是……是明教中的人……”
灭绝连着深呼吸了两次,似乎在压抑自己的情绪。
过了一会,灭绝才开了口:“敏君找到你的时候,让你和她一起回师门,你为何不回?”
纪晓芙倒吸一口气,也不敢抬头,小声说道:“弟子当时身怀六甲,行动不便,所以不能跟丁师姐回来。”
灭绝冷哼一声:“你那孽子呢?如今在哪?”
纪晓芙身子晃了一晃:“那孩子是个没福的,一出世就死了。”
灭绝看向纪晓芙,眼睛一眨也不眨,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好一会,灭绝才对殷梨亭和张松溪说道:“这件事情是我峨眉对不住你们武当,武当要有任何处置,我峨眉不无不从。”
张松溪急忙回答:“此事并非小事,在下不敢做主,要问过家师。”他见灭绝脸色铁青,又加了一句:“纪姑娘也是无辜受魔教魔头侵害,原不是她的本意,峨眉也是无辜受累。”他的这几句话,便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张松溪说完之后,便拉了下殷梨亭,原意是要他也表个态度。
就在这时,殷梨亭啊的叫了一声,冲到纪晓芙身边:“芙妹,你告诉我,那魔头现在身在何处,我要去找他,替你报仇!”只见殷梨亭双目赤红,情绪极为激动。
灭绝神色微微一动,向纪晓芙呵斥道:“还不将那魔头的住所说出来!”
纪晓芙嘴唇颤抖,连着张了几次,却是连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灭绝手一扬,又要朝纪晓芙打过去。然而这一次,殷梨亭却挡在了纪晓芙面前,他看向灭绝:“师太,芙妹也是受害者……”
灭绝可以打纪晓芙,却不能打殷梨亭,尤其是在现在这个时候,更不能打殷梨亭。
灭绝眼中厉光一闪,便收了掌。
这时张松溪也赶紧把殷梨亭拉了起来,他挡在纪晓芙面前,拦着灭绝,这姿势要多违和有多违和。
须知目前的情形纪晓芙是灭绝的徒弟,纪晓芙之事是峨眉之事,说起来应该是峨眉欠了武当,灭绝要护着自己的徒弟,可如今的情形,倒成了殷梨亭护着纪晓芙了。
过了好一会,灭绝才开口说道:“张四侠和殷六侠需回师门问过张掌门如何处理此事,我便带着孽徒随你们一起去武当请罪。”
张松溪听到灭绝这么说,连称不敢。只说自己和殷梨亭先回武当,此事从长计议。张松溪也是聪明人,言语之间,便言明这事情不宜外露,表示绝不会胡乱说话。
如此,灭绝才放了两人下山。而纪晓芙,则被灭绝暂时关押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处为原著引用,之后会放一分章节作为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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