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惜语支起身子揉了揉脸,这才清醒几分,接着她又听守卫在门外边敲门边催促,便立刻套上衣裳:“知道了,烦请你回报大当家与二当家,我这就过去。”
听见她的声音,守卫这才停住不断敲门的手:“那还请军师动作快些,小的这就去回禀。”
他立刻转身跑远,一面跑一面想:新来的军师实在是奇怪,怎么睡个觉,竟然把门关得那么严实?害怕遭贼不成。
哦,差点忘了,他们本就是贼。
*
班惜语重新梳洗过后,向寨中山贼问了路才找到议事厅的所在。她到的时候,大当家宋然则正和一名年轻男子在面对面下棋。
他们两人在厅内西侧的耳房坐着,旁边的小窗开着,风吹来了轻淡的花香。
班惜语冲他们两人拱手道:“大当家二当家,早啊。不知道两位寻我过来,是要商量什么事情?”
她在心中推测,今日的会面乃是对她的试探。
虽说她表面上是过了宋然则这关,但作为霄云寨的第二把手,二当家不可能任由一个不熟悉的外人随意进入寨中。
更何况这个“外人”还在不久之前让宋然则吃了不小的亏。
班惜语很清楚,今日之局怕是一场“鸿门宴”,需得小心应对。
这时,宋然则放下手中的棋子,扭头看向她:“军师姗姗来迟,我还以为你这上工第一天,就要罢工不干了呢。”
班惜语:“怎么会。只是昨夜休息太晚,因此才来迟了。还望两位当家不要怪罪。”
话音落下,坐在宋然则对面的年轻男子笑了笑,说:“那到不至于到怪罪这个份儿上——公子昨夜可还安眠?我们这小破地方,如果有哪里招待不周的,公子不用客气,尽管说出来就是。”
沈之航道:“这些年寨中内务一直是我在打理,但到底是人多口杂,难免有力所不及的时候。原本我们是打算在近期将各处屋舍都翻新修葺一遍,但没想到忽然就出了变故。
“所以只能委屈公子暂时在旧屋子里先住着,等日后有了机会,再给公子换一间更大、更舒适的屋子。”
班惜语不动声色地打量眼前之人几眼,见其眉清目秀,身板也比宋然则的更细瘦一些,气质也更温和些。
对方穿着素色的青衣,又以灰白色的发带束冠,这样看上去,不像个山贼,倒像是街头的说书先生。
她说:“有地方住就很好了,没有什么可委屈的。再说,我看大当家那院子清新雅致得很,有花有草,并不简陋寒酸。倒是想不到大当家也擅长于打理庭院。”
宋然则:“那哪儿是我打理的啊,全是之航的功劳。他就喜欢捣鼓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班惜语脸上露出一抹恍然大悟的笑容:“原来如此,看来二当家很会持家,佩服,佩服。”
闻言,沈之航只是低头略扯了扯嘴角,对此并不作答。他自顾自喝了杯茶,随后开门见山地说:“都是明白人,咱们就不藏着掖着了——说实话,我并不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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