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歇眼微微一眯。
“本座有案子在身?什么案子?”
“昨日夜里的事情。楚大人的府邸犹如铁板一块,应天府的消息递不过去也是正常。”手握兵权的向来说话硬气,面对楚歇犹然不卑不亢,“是城北金还赌坊的事情,涉嫌贿赂朝廷买官的大案。”
噢,是金还赌坊事件。
这可是本书一个重大转折。
这就涉及到大魏的上百年的家族史纠缠以及权力更迭,楚歇看原文时只草草略过并不感兴趣,现如今要他理清也没法子。
这么好的放假机会,他求都求不来呢!正好可以在家躺尸七天,何乐不为。
别搞得跟这朝他多想上似的。
楚歇冷笑一声,支着手腕往后一挥,连人带轿掉了个头,舒舒服服地打道回府。
府外竟遇到了一袭便衣的太子殿下。
可真是稀客。
有些日子不见,他像是又长高了些。
说话时嘴边有白气喝出,遮不住嘴角的一缕温柔笑意:“掌印。”
“何事。”楚歇被小太监搀着从轿撵走下。
“是廊西要道拨款之事。户部今年的大头都抵在蝗灾上,河西郡却提出三月前必须拨下七十万两修缮金,二位在朝堂上都吵起来了……”
呵,不让我上朝堂,却要我处理麻烦事儿。
没有权力,哪来的义务。
楚歇冷淡地说:“此事你自己看着来。”
“是。”
少年有说:“还有一事。”
“说。”
“是匈奴耶尔族左贤王携使臣来皇都觐见之事,比预计的早三天。今日午时便该到了。”
……所有的假期,都是画饼。
敲尼玛。
楚歇脸色明显抑郁了。
后知后觉地想起剧情,他七年前是私卖战马兵器刮了匈奴几个部落不少银钱的。只是后来此事被北境的镇国侯许邑察觉些端倪,事情没闹到明面上,可暗下还是掐断了他的财路。
因为他这头擅自违背约定,故而与当时的耶尔族单于长孙忽敕尔结下梁子。
谁承想不过三四年功夫,忽敕尔的父亲夺了他家老头子的权,一举统领部落,成了现今匈奴各部落的伊秩訾王。
忽敕尔也成了炙手可热的左贤王。
楚歇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这位。
脸色更难看了。
“我不去,中午你设宴款待便是。”
小殿下赶忙截住楚歇的去路,劝说道:“可是,这些我都不大懂,掌印还是去吧。如今朝中能说话的也没几个,还怕在外邦人面前失了规矩……”
推辞不得,楚歇不得不又当起两国友谊的桥梁,先回了府邸梳洗换衣。
午时一刻,匈奴人的车马便入了城。
时隔七年,左贤王忽敕尔还是一眼认出城墙上披着雪色大氅,恍若遗世独立一般的那个人。
这个男人果真生得一副好皮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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