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若即若离的态度,恼人至极,却也偏生让人心痒得很。
赵承和想起她今日羞涩离去的情形,心觉这女子应该是已动了心,只是表面端着不肯承认,十有八九只是要他反过去哄她罢了。
也罢,他就再耐些性子……等将人娶回府后,他自是要好生磋磨一番,让她夜夜臣服于自己身下,再也笑不出来。
赵承和身上微微有些燥热,拿起茶杯饮了一口,瞥眼看到长乐坐在一边沉思,开口:“在想那位南陈太子?”
他与长乐是一母同胞的兄妹,时常待在一处,看一眼便知她在想什么。
长乐也不掩饰,只是斜斜抬起眼:“都说南陈人孱弱,那位南陈太子倒是龙章凤姿,便是翻遍整个燕京城,恐怕也寻不出一个比他更加俊逸的郎君。”
“如意这是动了心?”长乐公主闺名如意,赵承和唤了她的名,打趣道。
“我这也是为哥哥着想。”长乐笑着说,“父皇那样重视与南陈的缔约,若是我能与南陈联姻,岂不是为哥哥又添了一份筹码?”
“哪有你想得那样容易。”赵承和好笑地摇摇头,“就算你能嫁得了他,又焉知他能不能活着回南陈,你可知那南陈皇帝——”
他忽然顿住,没有再说下去。
这临风楼人多耳杂,自然不是说这种私密的地方。
使臣队伍离开后,街市上又重新恢复了往日的热闹,摊贩们重新出现在了街边,车马如流,从道中驶过。
柳凝坐在香车里,拈着丝帕,将先前被赵承和握过的地方擦了一遍,然后把帕子丢到了一边。
她半阖着眼,心中仍有微悸的感觉。
在一旁侍候的婢女有些担忧地看着她:“小姐……?”
柳凝睁眼,对着她柔和地笑了笑:“无事,只是有些乏了,无须担心。”
她潦草地宽慰着婢女,胸中却思绪翻涌,乱糟糟缠成一团。
香车很快停在了顾府门口,柳凝穿过庭前小径,目光无意扫过两边花木,落在前些时日谢了的荼蘼花上,顿了顿,一时也不知是喜是忧。
“婶婶。”
柳凝恍过神,看见阿嫣朝她跑了过来,手里举着个花花绿绿的事物。
是毽子,雉羽和银砣制成,羽毛尖随着风微微抖动,阿嫣像宝贝一样捧在手里,笑意甜甜地瞧着她。
柳凝心中稍定,摸了摸她的头:“阿嫣要婶婶陪你玩?”
阿嫣点点头。
柳凝又看了看日头,正赶上用午膳的时候,便好言哄了小丫头几句,先用了膳,然后再陪着她在树影下玩儿一会儿。
阿嫣和她一起到了北梁,住在顾府,若是平时有闲空,柳凝也会陪着阿嫣玩耍,或是教导她读书写字。
不过今日柳凝兴致缺缺,总有些心不在焉。
从前在朝暮居时,她也和阿嫣踢过毽子,玩得还算不错,能连着近百个不断,然而今日只连上十几个便掉了下来。
她自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暗叹一声,把雉羽毽从地上捡起来。
阿嫣看着毽子,忽然道:“我……有点想太子表哥了。”
柳凝手一松,刚捡起来的毽子,又掉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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