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殿下。”伦诺克斯伯爵趁着这个机会走上前来深深鞠躬,“我代表苏格兰王国,欢迎她命定的合法君主和继承人的到来。”
“国王万岁!”议长身后的贵族们喊道。
国王阴沉沉地看着伦诺克斯伯爵,他阴沉沉的目光令伯爵内心七上八下,接着是一阵尴尬的沉默。当伯爵已经满头冷汗的时候,国王终于打破了沉默,“您好啊,议长。”国王把“议长”这个词念的很重,“或者你更希望我称呼你为我的副王阁下?”
伯爵吓得面无人色,“陛下,我……请您相信……”他被目前的场景吓得有些结巴,然而国王没有心情去听他支支吾吾的辩白。陛下自顾自地走开,去接见下一位卑躬屈膝的贵族。伯爵身边的人群自觉地让开,使得他身边出现了一片不大不小的无人区。
国王用同样不耐烦的态度打发了一个个向他表忠心的贵族,当最后一位候见者弯着腰离开国王面前之后,一位仆人为国王牵来了他的白马,然后蹲在地上,让国王踩着他的背上马。国王哼唧着艰难地爬上了马背,“我的儿子!”他对牵着马的仆人命令道,一名仆人连忙抱着爱德华王子上前,把他放到国王怀里。
陛下用双腿夹了夹马腹,白马温顺地迈开步子向前,大人们也连忙上马,按照地位顺序跟在陛下的身后。
国王大道的两边挤满了人,有人在欢呼,但欢呼声并不算很大,更多的人只是僵硬地站在那里。有些人眼里的是恐惧,亨利八世国王残暴的名声已经为全欧洲所耳熟能详;有的人眼里的是愤怒,两个国家几百年的世仇不是一份法案可以抹杀的。然而无论他们如何想,在班诺克本战役三百多年后,苏格兰再一次失去了她的独立。
“这座城市充满了敌意。”托马斯·西摩爵士策马与他的哥哥赫特福德伯爵并行,“你确定这一切都没问题吗?”
伯爵耸了耸肩膀,“这城里有一万士兵。”他冷冷地说道,“苏格兰人有理由对我们怀着敌意,可那又如何?火枪和刺刀会让他们冷静下来的。”
托马斯爵士不置可否。“我很意外陛下竟然没有追究玛丽女王的逃跑。”他转移了话题,“加德纳主教本来可是打算大做文章呢。”
伯爵抬起头看着前方,队伍已经抵达荷里路德宫的大门前。“陛下想要的是苏格兰,那个小女王只是手段而已,现如今他已经拿到了他想要的。”
“多亏了王储的计划。”爵士说道。
“我也还了殿下的人情,”伯爵看了看不远处的罗伯特·达德利,“我提携了他的人。”
“如果你日后当了摄政,你和新国王一定会相处的很愉快的。”
“聪明人之间相处总是很容易的。”伯爵微微一笑。
……
荷里路德宫已经装饰一新,国王住进了詹姆士五世国王的套房,而王子则住进了玛丽女王的套房。王后,玛丽女士和伊丽莎白公主并没有参加典礼,而是直接住进了宫殿里为他们准备的房间。王旗在屋顶的旗杆上升起,标志着英格兰的宫廷暂驻于此。
爱德华坐在炉火前的扶手椅上,漫长的入城仪式快把他冻僵了。王子因为安妮·波林王后在怀胎时险些流产而一直有些体弱,在冬天的一场几百英里长的巡游更让他有些精疲力尽。
门口传来几声敲门声,大门咯吱作响的打开了。
“罗塞斯子爵阁下正在等候室里,殿下。”侍从走进房间,鞠躬说道。
爱德华愣住了几秒,“罗塞斯子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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