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咖啡机前,我还没弄明白怎么用这机器。“早啊。我给你冲了咖啡。”
“谢谢。”我站了几秒钟,后悔自己没穿文胸,只穿一件T恤和内裤,就坐在吧台了。他把一小杯咖啡递给我,站在吧台对面,看我喝他为我准备的咖啡。
“我很快要走了,”他说,“我要去圣胡安处理点事。”
“好的。”
“就这样?好的?”
“你难道期待不同的回答?”
“并没有。”他说,诧异地看着我。然后从吧台另一侧倾斜过身子吻我,伴随些许强烈的爱抚。“我真的很高兴和你共度时光,丽比。”我们都需要停下呼吸时,他说道。
我微笑道:“我也很高兴。希望很快可以再来一次。”
他双手穿过头发并对我咧嘴一笑。
“肯定的。”
听到他的吉普离开车道时,我的微笑渐渐消失。我去浴室,掀起T恤,站在镜子前。此时的腹部显然没有昨晚与夏洛探险时那么兴高采烈,我感觉里面有一只非常生气的章鱼在皮下不断努力,试图穿肠破肚。我在壁橱里找到止疼药,吃下三粒。需要开始预防性自我用药了,为的是近期还能与夏洛正常性生活,不让逼近的死期阻止我。
当晚没有再见夏洛,我告诉自己这样才对,即便脑中涌现出极为疯狂的欲望。在岛上的日子只剩十九天,刀口日益恶化,完全无法确保性生活顺利进行。“韶华易逝。”保罗喜欢这句话。要是平常,他就说对了,即便他的智慧箴言剽窃自罗伯特·福特。我正想着,也许他应该获得我的电话问候。
“哟,你终于想起你的哥哥了。”保罗表示问候。
“别闹脾气了,我现在心情不错。”
“你继续。”
“我和人做爱啦!”
“请给我几秒钟。”听起来电话麦克风好像被他捂住了,“你成功卸下了相当于九百卡路里的墨西哥玉米卷。感谢加速我制订的减肥计划。”
“随你怎么说,保罗。首先,你不需要减肥;第二,不是你说让我找个包间服务生?为我高兴吧。”
“我是为你高兴,虽然我对具体细节没那么感兴趣。是什么人,你怎么认识的?”
我想起飞机俯冲向加勒比海浅滩时的场景,于是决定最好还是自我反省。“这是个很长的故事。但他是飞行员,波多黎各人。”
“什么?”保罗说,“说正经的,丽宝,你要小心点。你并不了解这个人。”
“他叫夏洛,我了解他。而且我一向都很小心谨慎。”
“好吧,这个小心谨慎的女子一声不吭就要出售公寓,另一合法所有人完全不知情;只身一人打包了行李就跑去荒无人烟的岛上,根本没有告诉亲爱的哥哥。”
“嗯。我说了对不起。”
“我原谅你,亲爱的妹妹,不过还是要提醒你小心点,你背后随时可能有打你主意的男人们。”
一想到夏洛把我压在浴室瓷砖墙上时,我的脸就唰地红了,我们俩都证明了彼此比实际更善运动。
“我的背比任何时候都舒服,”我安抚保罗的情绪,“我保证。”
“你好,姑娘。”米拉格罗斯看我走进她的庭院时对我说。
“今晚你看起来真漂亮。爱情的作用。”
“爱情?”我说,“谁提过爱情的话题了?”
“你和老米利共用一个车道。我能看到有男人一早开车离开。”
我皱了皱眉。
“哎,别生气。就把我当成内置安保系统。另外,我可没有往你窗户里看或走到跟前看。只是为了确保你的安全。”
“好吧,”我同意,但愿这一点能让保罗开心,“谢谢。”我递给米拉格罗斯一瓶朗姆酒,是我之前在路边便利店买的。
“也谢谢你。那我们现在就来喝点。”她说。然后走去厨房。回来时拿了两只小酒杯,很大方地斟满了琥珀色的液体。
“干杯!”我说,然后抿了一口。立马被呛得咳嗽,不过烈酒的热浪蔓延至我胸部,再至腹部,原本的疼痛立刻停止了。忘记止疼药吧——我要日夜酣畅痛饮。
“总之,”我告诉米拉格罗斯,“你无法和自己都不了解的人相爱。”我知道夏洛的姓氏,他是癌症幸存者,一只睾丸是人造的,可他仍然满怀自信。可是我并不了解他每天生活的细枝末节。比如说,他在圣胡安的家到底什么样?他有兄弟姐妹吗?他和前妻之间的协议是什么样的?
“姑娘,”米拉格罗斯说,“感情并不是这样理解的。你尊重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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