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韩广智是下意识问的,问完了又马上意识到自己犯蠢。
还能有谁?
容浅没有直接回答,“他回来了。”
“行,那你忙去吧,有什么事别忘了也跟我说一声。”
容浅应了声好,挂断电话往外走。
严律清正在玄关换鞋,见他过来了脸上露出笑,习惯性地问上一句,“今天忙什么了?”
容浅走到玄关前,双手插进裤兜里,“看书。”
“刚才在和谁通电话?”
“广智。”
严律清换好室内鞋走到容浅面前,搂着他亲了一下才接着问:“他找你吃饭吗?”
按照以往的经验,这两个人通完电话不是到外面喝咖啡就是找地方吃饭,所以这次他也以为是这样。
但容浅摇头,“不是,他是叫我看看微博。”
严律清闻言微微一顿,“那你看了吗?”
他这个反应容浅既觉意外又不太意外,毕竟现在他的名字就挂在微博热搜榜上,就算严律清微博玩得比他还少,他身边的秘书助理看到了也会告诉他的。
“看了。”
严律清仔细看了看他脸上的表情,轻声问:“那你有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
尽管他问得很平常,像在问他今晚想吃什么,但容浅还是能从他的话里听到期待。
他很清楚严律清想听什么,也知道自己为什么从知道这件事开始连一秒钟都没有害怕过,他的平静不掺虚假,无需刻意去维持,去找一个成年人遇事该有的冷静和风度。
其实事情非常糟糕,和他被污蔑抄袭相比是分不出哪件事会更糟糕一点,因为都是一样的糟心和棘手。
可和他处理抄袭那件事时神经紧绷到极致,甚至忽略了严律清的状态相比,他现在完全是无畏无惧。
容浅说不好自己是因为“身正不怕影子斜”,还是因为相信有严律清在自己不会受到伤害,相信他会帮助自己处理好这件事,所以才没有觉得害怕。他唯一能肯定的是自己并不讨厌这种依靠严律清的感觉。
于是他神情认真地对严律清道:“阿律,我妈妈欺负我。”
严律清一言不发地把他搂进怀里,环在他腰身上的手臂力气很大,同时还矛盾地充满怕勒疼容浅的克制。
在他开口前严律清设想过他可能会说的回答,但没有一句能像现在这样,叫他心脏疼得像被这世上最锋利的刀剜了一下,鲜血汩汩,淋漓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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