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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负了雁姬,如今,又要负了新月。
而且明知要负新月,他却不得不做。
努达海沉浸在自己思维的死胡同里,左右为难,并没往意有人正踏过一座小桥,绕过假山,向他所在的地方款款而来。
等到努达海发觉的时候,己是娴语惊讶的瞧见努达海,不禁出声惊叹之时了。
娴语今日也是来看望塞雅同满月的孩子的,瞧着骥远初作阿玛的喜悦同塞雅的幸福,她也自心为他们高兴。只是酒宴上喧哗吵闹之时,她不免暗暗有些伤心,便托辞不爱热闹,一个人跑出来静静,却没想到走走停停,累了寻一僻静之地歇脚时,遇到了努达海。
努达海见和硕柔嘉公主至此,连忙起身行礼。行礼过后,他打量着娴语黯然的神色,似乎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虽然很是想要关心一下,但终于明白自己的身份,便知趣道自己不打扰公主,告退离去。
娴语看到了努达海,却忽然想起了新月,忍不住便问道:“新月如今怎样?”
努达海要告退的身形微微一顿,有些不解娴语如何会问起新月,但还是连忙回答:“新月如今住在望月小筑,一切皆好,奴才替新月谢公主挂念。”
娴语想问的却不是这个,便又道:“你对她好吗?”
娴语这个问题,问得突兀奇怪,却不经意的敲入了努达海的心里。努达海愣了好久,才有些木呐道:“奴才待她,还好。”
娴语似乎对努达海的回答并不甚在意,只是有些萧索的笑笑,似是自言自语般轻语:“抢来的幸福,又怎么可能心安理得的享受…… ”
努达海仍跪在那里,再次被娴语看似无意的话语搅得心中一团混乱。
娴语这时却对努达海挥挥手道:“你退下吧。”说罢便转身黯然瞧着池水,不知在思索什么。
努达海起身告退,愁绪满腹的他,并未注意到另一侧的假山后,伫立着不知何时来此的硕塞和凌雁。
硕塞和凌雁并不算是逃离酒席,因为他二人离席时,己有部分人员离开。如今骥远足以独当一面,他们这做长辈的自然乐得清闲,出来享受二人世界。
其实这一天里直到此刻硕塞和凌雁才有了独处的时间,一到安静之地,硕塞就主动跟凌雁交代起了历史遗留问题:“冉芸之事,实在是我未料及的,今日让你受委屈了。”
硕塞一主动,凌雁仅有的几分不满也就消散了,不过她还是淡笑得瞧着硕塞,半玩笑半认真道:“委屈一次倒算不得什么,只是不知,像冉芸妹妹这等被表哥照拂的女子,还有几许?”
硕塞不知凌雁气己消了大半,听她这么说,仍旧很认真的解释道:“也就一个冉芸罢了。这些年来,舅舅有意无意的,总央我多关照她,我也不好拒绝。直至两年前冉芸对我表露心意,我才发觉她早有此意。严词拒绝之后,我从此未再与她单独见面,却未料到今日她会有此一举。”
凌雁听到这里,也己大致明白,这位冉芸表妹,求见她同她闲聊,也未必就是觉得能有希望入了王府,毕竟硕塞多年也未对她有意,更何况如今娶的是她这个因丈夫要纳妾便宁与丈夫和离的女人。也许冉芸也只是因为稍许嫉妒绝望的心思,逞一时口舌之快,因缘际会,她一念之下,说了那一番话,却彻底让硕塞动了怒,也彻底绝了她的机会。
凌雁知道硕塞顾及冉芸毕竟是亲戚身份,再怎样有怒也需得给她留几分情面,不能因为凌雁受点小小委屈便撕破了脸面。不过凌雁自也不是不懂道理的女子,硕塞的行为,她能理解,而此时他的着急解释,亦让她消了小小不满。
想通这些,凌雁便收起玩笑的模样,云淡风轻的对硕塞笑笑,主动挽着他的胳膊,边随意走着边道:“我懂,我都明白。”
小小的波折,在两人的互相谅解中,轻松的就化解掉了。两人就那么随意的散着步,开始商讨起婚事。
婚期其实在塞雅生了孩子不久,索尼便定了下来,不过现在还没对外声张便是。一应事情,皆有硕塞操持,只是偶尔他来跟凌雁“汇报”一番。
两人边走边谈,偶尔各自沉思都不言语,走着走着,凌雁一抬头,却瞧见前方水池边,娴语和努达海一坐一跪,像是在交谈的样子。
凌雁下意识得便拉着硕塞闪进旁边的假山洞中,虽未刻意,却也清晰的听到了那两人一来一去,为数不多的几句对话。
努达海走了,凌雁和硕塞依偎着躲在假山洞中,有些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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