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极其注重办事效率的人,思考也一样,可今天下午花了整整四五个小时,他依然没有想清楚要怎么样处理这件事情。
远处传来的交谈声忽近忽远,一阵风吹过,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天边的那团黑云好像要被吹下来了。
他从来都很了解自己,对白毅染,他是无私的,甚至愿意为他付出所有。但他也是自私的,他没办法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喜欢别人,他做不到,做不到那么无私。
黑暗中的身影捏紧拳头,有些发抖。
坐了不知道多久,他努力地让自己平静下来。不断地告诫自己,不可以不冷静,不可以不理智。
……
时柯羽不在,白毅染忘了设闹钟,早上是被张伦的电话吵醒的。
张伦平常都是按着时间点过来的,以为白毅染已经收拾好了,结果开车过来打电话的时候白毅染才刚起。
真奇怪,今天早上起来白毅染觉得脑子尤其的清醒,一坐起来满脑子都是昨晚时柯羽的那通电话,说他不回家了,说让张叔送他,说让他学会自己收拾。
他两眼无神地坐在床上,丝毫没有注意到他快迟到了。
发现来不及的时候,他几乎是冲下床去洗漱,桌上的早餐一下都没碰就走了。
见人来了,张伦又看了眼表:“哎,毅染,怎么那么久才下来?你哥打电话……”
“什么,什么张叔?”听到是他哥的时候,白毅染心都跳出来了。
“我说,一会儿还要给你哥送点资料过去。”
“什么资料?”
“你哥拿到毕业证书了,他上个学期就申请了提前毕业,让我帮他送了点资料过去,估计是急用吧。”
白毅染还以为时柯羽打电话来是说跟自己有关的事情,没想到只是让送资料,车窗外飞速移动的路边景象让他不禁酸了眼。
奇怪的事情接连不断。
这天白毅染刚回到家。
“嗯……我哥回来了?”他老远就听到客厅传来电视剧的声音,以为是时柯羽回来了。
结果进屋一看,是刘茵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不过转念一想,也是,时柯羽从来不看电视。
可他更想不通了,刘茵怎么回来了,而且还是一个人回来,平常回来刘茵都会提前跟他说一声的,一声不吭就回来的时候少之又少。
“妈,你怎么回来了?”他失落地走过去。
刘茵只是淡淡地笑着,回了句:“想你了呗。”
白毅染下意识看了眼刘茵的眼神,第一直觉告诉他这不对劲。
刘茵拍了拍沙发:“过来坐,妈妈这几天都待在家陪你,最近工作有点累了,想休息几天。”
白毅染怎么都觉得这句话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妈,出什么事了吗?”
刘茵的眼神明显闪躲了一下,她摸了摸他脑袋:“能出什么事,就是最近妈妈脊椎出了点问题,想回家养养。”
她太了解这个儿子了,如果不说点严重的话根本瞒不住他,只好撒了个谎。
果然,一听到这话,白毅染之前对这件事的胡乱猜测通通都烟消云散,赶紧就走到了刘茵旁边,摸了摸她脊椎的位置:“怎么了,严不严重?去医院看了吗?”
“看了看了,医生说妈妈这是长期睡眠不足,激素分泌紊乱导致的,平常注意休息就好了。”
白毅染看了眼表,“那你在家每天九点之前就要上床睡觉,别又激素分泌紊乱了。”
刘茵:“好,妈妈一定早睡。”
这几天刘茵会像时柯羽那样,早上把白毅染的书包收拾好,也不是白毅染不会收拾,只是白毅染记性不好,总是会忘记带很多东西,这些都是时柯羽嘱咐刘茵的。
这天,白毅染一进教室就对上了蒋菲阴郁的目光,这不是第一天这样,这种情况已经连续一个周了。
没管她,白毅染坐到座位上,看到张沉余桌上的水杯,顺手就拿了起来,去给他接了杯温水。
这些都被沈涛看在眼里,他抿了抿嘴,想起昨天时柯羽给他发的消息,说让他以后在学校多照顾一下白毅染。
最近,天渐渐转凉,学校里已经有人开始穿冬季校服了,张沉余刚走到教室门口就注意到某个人里层还是单薄的纯色卫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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