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好福气啊,能得王爷如此相待。”柔柔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听在慕容妍耳里宛如天籁之音,借此,她赶紧不着痕迹地挣开司空芃的手,扬起微笑看向简昀。
“妍儿,母亲特地差人为你赶制的嫁衣送来了,我让人叫你过来试试,如有不合适的地方,让绣娘改改。”相国夫人简氏,如一般大家族的主母一样,是位端庄的妇人。此时正淡淡地看着和司空芃站在一起的慕容妍,向来严肃的面上也闪过一丝满意的神色。
一溜儿的婢女手捧着托盘鱼贯而入,看着这阵仗,慕容妍又一次无语了。为什么这个朝代的人都喜欢穿那么多层的衣服呢?还是自己那个年代好啊,虽然婚纱也有好几层,但是起码是钉在一起的,穿一次就够了,不像这嫁衣,起码也要穿个两个时辰吧。……苍天啊,大地啊,你这是在耍我吧?慕容妍抬头仰望着万里晴空,在心底无力地呐喊。
“姑姑,这嫁衣……”这边厢,慕容妍还没感叹完,那边厢,简昀就一脸惊讶地看着婢女们手上的嫁衣,欲言又止了。
“这嫁衣……”原本还漫不经心的司空芃在看到嫁衣后,也如同简昀般惊讶得说不出话了。
这嫁衣怎么了?很漂亮啊,慕容妍回头看了一眼面色古怪的两人。
嫁衣确实很漂亮,正红色的缎子,凤仙领,端庄之下暗藏风情;绣上文理森森细细的折枝牡丹,雍容复古自不待言。滚边的金线和饱满的排穗,看上去有悲剧感的华丽。斜襟领上缀有刁钻细腻的盘扣绞花,一颗一颗细细静静地扣上去,仿佛藏有凄凉笑意的红唇渐渐隐去,密封身心的本相,带着女子对未卜的婚嫁之命的战栗。
不知外衫是用什么丝线做的,触感细腻冰凉,在这炎炎夏日,穿上这衣服,应该不至于会太热吧。刹那间,慕容妍对这嫁衣的抵触心理不是那么强烈了,还挺想试试上身的效果。缓缓抚过火红的嫁衣,嘴角勾勒出的淡笑泄露了她对嫁衣的欢喜。
望着轻缓拂过嫁衣的慕容妍,相国夫人露出了她那招牌式的微笑:“妍儿可是喜欢这嫁衣?”
“回母亲,这嫁衣……不错。”
“这嫁衣,当年我有幸见过一次,之后一直无法忘怀,当时就在想,若是我能得此嫁衣,必是天下间最幸福的女子了。”说话间,相国夫人已踱步到嫁衣前,颤抖着手抚摸着嫁衣,仿佛又回到了那次婚礼,身着这嫁衣的女子是那么的美丽,这世间的任何一个词汇都无法形容出她的美,这样的女子世间再难有。但是,就是那样对自己来说本遥不可及的女子,却给了她一个此生都无法释怀的噩梦。
“姑姑,您没事吧?”简昀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相国夫人。
听到简昀的话方才回过神的相国夫人,脸色一片惨白,轻轻拍拍简昀扶住自己的手,示意她自己没事,回过头向司空芃微微欠身:“老身失态,让芃王爷见笑了。”
“王爷,母亲身体不适,就不留王爷了。”慕容妍向司空芃行了礼后,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就招呼小香送客。开玩笑,现在这么好的机会不赶人,更待何时。
堂堂临枫王朝最有权力的摄政王司空芃这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女人如此对待,明明心里堵得慌,奈何却动怒不得,天知道他现在有多憋屈。原本柔和的俊脸霎时布满了冰霜,仿佛下一刻就能结成冰了。呆立一旁的小香早已被吓呆了,虽然摄政王一直都冰冷拒人以千里之外,但是,从来没有人能猜出他是喜是怒,此刻,却明明白白的告诉世人,他,摄政王司空芃,现在,非常生气。愤怒的双眼紧盯着慕容妍,这女子刚刚真的是在赶自己吗?还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难道现在对她还不够好?
“妍儿,不得无礼。母亲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女儿家不得就该有女儿家的样子,都是你那三个哥哥把你给宠坏了。”听着女儿毫不掩饰的赶人之语,相国夫人简氏惊恐地赶紧呵斥她。但是因嫁衣而忆起的往事确实让自己有些疲惫。
收回怒视的目光,司空芃望着简氏脸上显而易见的倦色,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也罢,等成亲后,有的是时间。思及此,原先的怒气也降了不少,勾起唇,似笑非笑的看着慕容妍:“无妨,妍儿,我们来日方长。既然相国夫人身体不适,那本王先行告辞了。”
望着司空芃离去的背影,慕容妍心底划过一丝异样,快得让人抓不住。
“小香,陪小姐去试嫁衣,若有不合身的地方就告诉绣娘修改。我累了,你们都退下吧。”简氏似是倦极了,挥手示意她们退下后,就由简昀扶着回了里屋,不再看慕容妍一眼。
☆、第14章 014 觞
转眼已快到七夕,这是一个让所有单身女子期待不已的节日。但是这个“单身女子”并不包括慕容妍,一则,现在已不属于单身的范畴了,现在可不比穿越前,只要没有那张纸,法律意义上都是单身,在这个王朝,她早已在皇帝的那一纸圣旨之后,就已被贴上了摄政王司空芃的标签,美其名曰:王妃,还是正位。二则,在现代就对这些乱七八糟的节日不感冒的林玳芫并不会因为换了一个身体就对这些节日产生兴趣。之所以记得七夕,完全是小香的功劳,要不是她天天在自己耳边不停的念叨着,她现在还在不知道睡得有多舒服呢,还有一个原因是过了七夕,下个节日就是中秋,也就是她的大婚之日。
自从到了这里,虽然再也不用为上班而纠结,但是这里的明争暗斗加上数不清的谜团还是让慕容妍颇为苦恼。但是除却这汹涌的暗流,相府千金的生活还是比较不错的,正是她向往已久的生活,简而言之就是: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偶尔可以在院子里晒晒太阳,只要不出湘雅院,基本上不会有人来管她做什么的。她哪里知道,跟以前比起来,现在的慕容妍简直可以用大家闺秀来形容,下人们巴不得她能少捅点篓子,少折腾他们一点,所以只要不是湘雅院的下人,都巴不得她足不出院,他们能少受点罪。
不管别人怎么想,反正慕容妍是乐得清闲,很久没有这么好地享受过清闲的日子了。此时的慕容妍正闭目躺在槐树下的躺椅上,手中握着那把一直被小香唾弃的蒲扇,有一搭没一搭的扇着,傍晚的阳光虽然还带着一丝热气,但是已没有白天那么闷了,知了也没有那么聒噪了,渐渐地,蒲扇停止了动作,躺椅上的人儿的呼吸声也渐趋平缓。看着小姐睡着了,小香赶紧往厨房走,小姐睡醒了就要喝酸梅汤的,得让邱大娘赶紧准备。
就在慕容妍睡得正舒服的时候,额头上传来的瘙痒让她有了揍人的冲动:“延枫别吵,我还想再睡一会儿,下午要飞瑞典的。”
额头上的动作顿在了那里,慕容妍满意地侧过身正想继续睡,却被原本握在手里的蒲扇滑落在地的声音惊醒,睁开眼却被近在咫尺的大脸盘给吓到了:“额……你……你……你那只?要死了,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说罢还顺手操起掉落在地的蒲扇就往那张大脸招呼过去。
“慕容妍,你怎么越大越野蛮了啊,这样的你谁敢娶啊?”罪魁祸首在躲避蒲扇的攻击的同时嘴上还不停,“对了,你刚刚喊的“延枫”是谁?一听就是男的,你还有我不认识的男人?”
听到“延枫”这两个字,慕容妍顿时愣住了,回忆不可抑制地从脑海的最深处翻涌而出,心在那一瞬间收紧,有一种痛漫及全身,甚至连骨头都开始痛了。有多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身边的人都不敢在她面前提这两个字,而她自己也刻意忘记这两个字。连想起都会觉得痛的两个字,却被眼前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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