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清弥却又有另外的一些想法。他对向西是有憧憬的,那里经过他的故乡。在秦愚和无忧的对话里,还是秦愚的目光里,他都朦胧中看到了世人对故乡复杂的情感,或许世人的起始和终点,都是一个需要他去探路的地方。
若不入人世,又怎么成佛?
“那……你何时启程?”
“明日。”
无忧望着清弥依旧低垂的眼睑,他清冷的神色,总让人难以对着他说出些什么温情的话。
可从冬地到上京,清弥虽然高傲,可他至善至纯,是个真正的僧人,无忧对他,更多的是信任与敬畏,有时他一板一眼让人讨厌,可他洞察人心和点悟迷途者的能力不可抹灭。
他把无忧放在重中之位的地方,就是秦愚也能看得出。
“清弥师父……”无忧刚想要鼓足勇气说些什么时,却从门外走进来一个故人。
秦愚回头一看,秦叙就站在门口,有些惊讶的看着秦愚、无忧几人,她还多看了无忧几眼,端详半天才认出来是无忧。
“你是无忧,你从南边回来了?降寒呢?”秦叙又满目疑惑的看向秦愚:“你怎么和表弟在一块?”
而此刻的秦愚已经因为降寒这个名字脸色变得无比的黑。
无忧看了一眼秦愚,又赶紧给秦叙解释:“对,降寒他……归乡了。”
“归乡?”秦叙眼眸里的神采变了变,然后又问:“你是说,他不回来了?”
“这里不是他家,他怎么用得上回来二字。”秦愚暗暗白了一眼。
无忧尴尬的笑了笑,继续道:“可能是这样的。”
“这臭小子,说好的要回来的!”秦叙一跺脚,罗裙在脚边荡了一个小圈,又迈步走到了解愁身边,跪下来拜了拜菩萨,然后对着解愁说话:“六郎,他真的不回来了……”
秦愚和无忧,包括默默不语的青君都皱了一皱眉,原来解愁就是秦贺。
就见解愁缓缓抬起头颅,他微微锁着眉头,将佛珠搭在虎口处,转头向秦叙行了佛礼,才开口说话:“滚滚红尘皆是羁绊,惟有放下,才能获得。”
“六郎……”
解愁不等秦叙说话,就站起身,转向清弥,他二人相对行礼,之后解愁先开了口:“清弥师父远道而来,不知道师父能否点悟小僧一些佛理?”
听到解愁的话,清弥面无表情的端详了他半天,秦叙都以为清弥没有听到解愁的话,走到清弥面前:“六郎问你话呢!”
“世道规律,规矩方圆,自有道理与缘由,佛乃修行功德圆满,福德,智慧,乃是成佛必由之路。然一切修行都应纯粹虔诚,强求与存暇者,修行之路,与百折千磨无异。”
解愁望着清弥,注视良久后,就自顾自离开了。
无忧将清弥的话在心里又嚼了一遍,他的意思是成佛之路,坎坷纯粹,若是心中并没有真佛,若是修行存有别的目的,则这条路,只会走的更辛苦。
“六郎!”
“六郎……”
解愁走到了廊子的转角,无奈的叹口气,回头看向追来的秦叙。
“施主……”
每每听到解愁叫自己施主,秦叙心里都要“咯噔”一下,她将飞到身前的发带拨到身后,看着小院里的怪木奇石:“五郎回来了,你也不与他打招呼……”
“这与小僧无关。”
“他可是你表哥。”
解愁没有说话。
秦叙观察了一下周围,才继续说:“长兄去世,太过蹊跷,而秦愚,又把苦海女带了回来,宫里人说,父皇让二人惊蛰之前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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