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和初长这么大遇到过很多不可理喻的人,有的人让他很厌恶,有的人让他很心烦,但常岸是唯一一个超出这两个分组的人。
他对常岸是一种像小孩不爱吃苦药一样的、非常纯粹的,难以概括下定义的“不想搭理”。
他知道常岸也不想搭理他,在经历了无休无止的、充满激情的吵架和放狠话配合辱骂之后,他们已经彻底明白,面对对方,他们根本无法沟通。
在许多问题上,宋和初没办法理解常岸,常岸也没办法理解他,放弃了试图说服对方以及辩驳自己的正确性后,他们不约而同选择了避开聊天。
也挺好,起码不用再在对方身上置气了。
宋和初移开目光,看了一会儿车窗外流动的景色。
出校后过一条街就是公寓楼,大街上同样没有几个行人,整座城市陷入了短暂的降速运行。
宋和初举起手机,对着这条街拍了一张照片。
窗玻璃上反射出了常岸的半个影子,一并被收入照片里。
常岸刚刚把耳机摘下来,把颈椎按摩仪挂到了脖子上。
他其实没想当众做出这么装逼的行为,翻来翻去也并不是为了找按摩仪,而是他忽然发现自己似乎没带数据线。
这按摩仪就摆在他的桌子上,被催促时着急间把桌上东西全都划拉进包里,但唯独落下了数据线。
这简直是噩耗,常岸翻遍了整个包,连个插头都没找到。
他向四周看了看,所有人都是一副严肃的表情,车内格外安静。
看来只能等安排好住宿后再想办法解决了。
学校紧锣密鼓地把人员安排好,常岸在下车时将帽檐向上抬了抬,看到其中一栋楼里已经住了人,几扇窗户边都站着学生在向下看。
本以为屋子是先到先得,没想到学校早就已经用电脑系统分好住处,志愿者直接点名将人分成三批带走。
常岸和宋和初被分到了最后一间房。
“我看刚才那同学是一个人一个套间,我可以去跟他住吗?”常岸站在屋子门口,做了最后的挣扎。
“不可以。”志愿者一口回绝,“之前是同寝才能合住,否则会增加交叉感染风险。”
常岸听到自己的心里防线在慢慢崩塌,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志愿者。
“不合规,体谅一下。”
宋和初实在看不下去,生怕常岸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丢人举动,只好转身主动推开了房门。
特殊时期确实没有办法,常岸也不想为难别人,一步三回头地跟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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