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前厅里一片乱,原本正好好的喝酒,突然慕容定口吐鲜血,所有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紧接着抬人的抬人,叫医官的叫医官。
正在忙乱的时候,只听得身后传来一声清亮的高喝,“都让开!”紧接着,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子不知道哪里来的劲,把那些比她高壮不知道多少倍的男人推开,直接扑到慕容定面前来。
清漪看到地上躺着的慕容定双眼紧闭,唇边有血痕。杨隐之在一旁,伸手探他脉搏,听到声音,回头看到清漪。
“姐姐?”杨隐之见着清漪身体微微摇晃了两下,惊呼出声。
清漪很快站定,她看了一圈周围围着的人,提起中气大喝,“都让开,不要围着!”
说来也奇怪,明明看上去这么个娇娇弱弱,似乎只要一根手指头就能按下去的女子,声音洪亮,双目炯炯,顿时围聚在周围的人纷纷散去,慕容延走上来,“弟妹……”
清漪摆摆手,不搭理他,直接走到慕容定身旁,她脸色苍白,嘴唇哆嗦着,却强硬掐手心,借着疼痛逼自己冷静下来。
“怎么回事?”清漪看向杨隐之。
杨隐之面上也有些慌乱,“不知道,刚才喝酒的时候,喝着喝着,姐夫就大叫一声吐血。”
“他吃的酒菜叫人包起来。”清漪说着伸手去探慕容定的鼻息。
这话贺拔盛等人听得真切,贺拔盛一脸不悦,“杨娘子,出这事谁也不希望,但是这么做过分了吧?杨娘子是怀疑我在酒菜中下毒,好毒死六藏么?”
话语刚落,清漪冰冷的目光看了过来。她目光冷冽,没有半丝感情,冰冷的目光盯的贺拔盛嘴张在那里,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
“不敢怀疑卫将军,只是担心有人借着卫将军的名头来下毒。来诬陷栽赃。”清漪不卑不亢,“想必卫将军也不想自己家里有如此居心叵测之人吧?”
贺拔盛张了张嘴,最后哑口无言。
他转头吩咐别人把庖厨的人全部扣下来。
医官被人拖来了,一松手,医官整个人就扑在地上,赶紧过来给慕容定治疗,医官诊脉之后面色凝重。
清漪见到医官的脸色,顿时如掉冰窖里。
医官伸手按住慕容定的脉搏,看了一会,头轻轻摇了摇。清漪手脚发抖。身形一个踉跄,险些瘫坐在地。杨隐之马上搀扶住她。
“姐姐,在卫将军府给姐夫治疗未免太不安全了。还是先回府吧?”杨隐之在清漪耳边轻声道。
清漪强行稳下心神,点点头,她看向贺拔盛,“我先和六藏回府去,不打扰了。”说罢,杨隐之上前把慕容定一条胳膊扛在肩膀上,将他整个人扛了起来。就往外面走。
原本守候在外面的亲兵这会得了清漪的命令,来了好几个,七手八脚的就把慕容定往外头抬。
贺拔盛跟在后头,脖子吊的老长,满脸焦急,他在清漪后面解释,“这可真不是我做的,我要是想叫六藏死,我干嘛要在自己家里下毒,还是在这么多人的面前!”
清漪只顾着看着那边被亲兵抬到马车里头的慕容定,头也没回,“这话到时候再说,此事一定会查出个究竟的!”
说罢,清漪已经快步走到了马车边,抓住车辕直接跳上去。贺拔盛还想解释,清漪一下就把车廉打下来,竹篾挡住了里头的人,也隔绝了外面人的窥探。贺拔盛吃了清漪一个老大的闭门羹,还没来得及发作,坐在前头的车夫就驾的一声,鞭子抽在马屁股上。
驰动的马车险些把贺拔盛给刮到。
贺拔盛后退几步才躲开,他站在那里看着车辆远去,慕容延满脸铁青走出来,“你没有下手吧?”
贺拔盛一听,连连摆手,“我可没有那么傻,要他死,还不找个和自己没关系的地方动手,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他下毒,我不是疯就是傻,现成的把柄送给人,我会这么做吗?”
贺拔盛说着看向慕容延,“不过看他家娘子那样,好像认定此事是你我做的了。”
慕容延面色更加难看,他目光看了过来,“她认定无所谓,关键是阿爷不能这么认为。”说着,他直接叫亲兵给他把马牵来,“我马上去阿爷那里,你也快点跟过来!”
贺拔盛见状,只好骑马跟上。
清漪在车里抱住慕容定,双手颤抖不已,她低头看到怀里的男人,眼睛一红,险些落泪。他以前总是说个没停,不仅仅说个没停,还会动手动脚,清漪以前只嫌弃他聒噪,可是现在她倒是希望他能睁开眼睛,和她骂几句娘。
而不是现在这样,安安静静的躺在她的怀抱里,生死未卜。
“怎么会这样呢?”清漪抱紧了他,双臂努力的要把他整个人给抱起来,“明明不过是隔了那么一个时辰没有见面,你怎么就变成那样了?”
说着她眼泪簌簌而下,她拳头砸在他手上,“你说话呀,怎么不说话了,你平常不是最爱说的么?”
拳头打在他身上还没几下,清漪趴在他的肩头上饮泣。
“家里还有两个孩子,你明明看起来也不是短命的样子,怎么会这样……”
清漪哭着,哭声几乎迤逦了一路。
眼泪落下顺着慕容定的脸颊直接落入他衣襟内,濡湿了一片。
“嘘,别哭了。”清漪低头饮泣之时,突然听得耳边轻轻传来一句。清漪一僵,抬头一看,只见着怀里的慕容定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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