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四郎顺应了她的退意,也令她高兴。
她因疑虑纨绔薄幸之类的故事而后退,而曾纬对这第一道题,就答对了,答在了她的好感点子上。
一个男子要掌握到女子在意的微妙分寸,不容易。
左一步便是冒失,右一步便是怯懦。
不左不右的分寸怎么掌握呢?如曾四郎那日的做法,即可。
咳,其实又哪里有什么教科书式的答案。不过是因为,或许你本就对他有好感,因而他的举止在你看来就是典范。若对面站的是那熙河路少帅刘锡,他不说不做不迈步,便只是正常地呼吸,大约也是错的。
姚欢嗔骂够了自己的思路,还是要回到纠结的主题上。
后头呢,后头会有什么事发生?阿甘说的那块巧克力,若滋味离经叛道,自己接受吗?
姚欢这般胡思乱想着分散分散注意力,烧得晕乎乎的脑袋,倒仿佛没有那么痛了。
天光还没暗下来的时候,沈馥之竟已回来了。
她在院子里,对正守着小炉子煎药的美团问了几句,便跨进姚欢的屋子。
“姨母,我能喝点粥了,你不必担心。中秋前后,夜里舒爽,游客多,铺子就阿四一人,怎顶得下来。”
“你姨父管着呢,不担心。”
啊?
姚欢愕然。
姨父可以啊,如火如荼的追回前妻行动,终于有突破性进展了?
沈馥之却面色如常地,将手中还提着的一个大包袱放到床榻上,缓缓打开。
“今日申时,你姨父又来饭铺了。曾四郎从国子监去太学找他,托他将这些,送来给你。说是曾缇他大娘子,给你做了件衣裳,并两件首饰。”
姚欢直言道:“应是慰劳之物吧,因了章惇那云山小筑里的风波。”
沈馥之道:“管它是什么缘由呢。曾府光明正大送的,你就收着,穿着,戴着。来,看看。”
姚欢没什么力气,但有兴趣欣赏礼物,恰是避免姨母担心的好法子。
她于是起身靠在枕囊上,去接沈馥之递过来的衣服。
“这曾家也是讲究,衣服上薰的香,可不是凡品。”
姨母嘀咕着。
姚欢一怔。
旋即也闻到了。
熏香。
她抚摸着那件绣工精致的烟紫色茱萸纹褙子。
嗅觉与味觉一样,是有记忆的。
这是那日在云山小筑的后院,曾纬衣服上的熏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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