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言咒师自己的眼中,这一道万事顺遂的咒语,闪烁着明亮的光,那光线往前径直而行最终笼罩着不远处的那棵树。
“如果你有什么心愿,就尽情实现吧。”这么想着,卿微揉了一下自己身边的兔子,好像自从自己预见了自己要死之后,她的这颗心啊,就越来越软了。
那棵名叫小红的树接受到了言咒师的祝福,它吸收着越来越多的力量,枝干似乎在伸展,根系似乎在蜿蜒,枝叶簌簌摇动,身体渐渐拔高。
所有的人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
公输钱难以置信的说:“虽然我知道这棵树有灵,但是绝对没想到所谓的有灵气居然到了这个地步。”
这哪里还是树啊,根本就是一个老家伙一直在监视着一窝姓姚的作死啊。
公输全全扭头看着看着他的小叔说:“你先别废话了,这是什么情况呀?”
他的小叔没有回答,只是一把抓住他的手把他拽到了引魂木的面前,一根控魂丝从他的手中发出向着两人的手重重切下,如同一把刀子一样同时割开了两人的手指。
顺着伤口,滴滴嗒嗒的血就浇灌在了引魂木。
这棵一直沉默的树此时就像是一直被人们的鲜血灌溉长大的一样,滴落在它□□根系上的血液被迅速地吸收,接着,它的叶子开始脱落,枝条开始膨胀,一个个的花苞以远超人类想象极限的速度生长了出来,从小小的一点白色,渐渐转为粉色、紫色,到最后是人巴掌大的黑色。
终于,一边膨胀一边颜色渐深的花苞象是支撑不住了一样摇摇欲坠,只有傀儡师门知道,其实它们里面已经蕴藏了蓄势待发的神奇力量。
花,最终好像是烟火一样纷纷地爆裂,从里面飞溅出的红色花丝绵长又细密,它们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盖了公输钱与公输全全两人一头一脸。
每一朵花都在开放,那花瓣就是红色的丝絮,刹那间,整个山谷里都安静了下来,好像连天上的云朵都在看着这些花儿像是被血浸染了的雪花一样渐渐地铺排地上。
被公输钱放开的姚老爷子重获了身体的自由,可他还没来得及有任何动作,就被天咏将手指摁在了他的脑后。
“你知道么?我是这几个人里面最喜欢见血的一个。”他在姚老爷子的耳边说着。
“年轻人,惹了傀儡师的人是没有好下场的,你们可以随意离开,钱钱和全全毕竟是我们家的人。”
天咏的手指间上有蓝色的微光,随着光越来越亮,他的表情也越来越愉悦:“终于打败了你哥哥成为了家主,却没有一个能继承你衣钵的儿子,老爷子,这些年你也是心里苦啊。”
被人揭了心中隐秘的痛楚,老人的身体一僵,没有再吐半个字。
他的眼睛也直直地盯着那些从引魂木上飘下来的花丝,它们加起来的长度绝对是一个可怕的数字。
其余所有的傀儡师也都惊呆了,每年当他们用自己的鲜血去灌溉这棵引魂木的时候,引魂木也不过开一两朵花懒洋洋地掉下来,与现在这盛景比起来,就仿佛过去的那些日子里它不过是在打发一群叫花子一样。
这漫天的控魂丝,足够把他们所有人加在一起,打造成一个傀儡师的军队。
公输全全捻起自己头发上粘着的一缕控魂丝,仔细一看他能发现这粘在一起的两团丝的颜色略有不同,一团是艳红色,一团是酒红色。
他把自己的精神力灌输进两种不同的丝团,艳红色的丝完全无碍地传导了他的力量——这说明这一团控魂丝是属于他的。
哎哟,两种不同的血能浇灌出等着出两种不同的丝呢,公输全全兴奋了起来,他把艳红色的控魂丝小心地捏在手心有把酒红色的丝塞到了自己小叔的怀里。
“来,你一团啊我一团。”
公输钱看着自己的侄子笑得像是一个分果子的孩子,他嘴角也带了笑,可这笑容转瞬即逝,变成了隐忧。
“盛极而衰”、“回光返照”,引魂木的异常表现,只让他想到了这两个词。
同样作此联想的还有路俏。
她无视了那些价值□□的细丝,两步就冲到了引魂木的跟前,用双手紧紧地拥抱着那树粗壮的主干,生怕她这个唯一能称得上自己朋友的陪伴会就此消失,与它的主人一起,从此长眠于这片他们爱着的土地上。
一朵晚开的花被风吹动才渐渐绽放,它的花丝好像格外的轻柔纤细,在风的陪伴下,摇摇晃晃的,落到了路俏的头上。
像是这棵树最后给予她的温柔安抚。
所有人都看着这个刚刚还谈笑自若的女人,这个任何情况下都镇定自如的女人,这个即使愤怒也有所克制的女人真的是用了自己全部的力量一样地去抱着一棵树,她身上的袖子似乎承受不住什么无形中的力量而碎开,露出她手臂上如同纹饰一般的红线。
那是红线就像是有灵魂一般地脱离了她的身体和她一起缠绕着这棵树,还有她怀里的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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