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令月说的是那次比舞,虞年年想要那枚玉佩,她明知道虞年年得到了,其实会受到欺负排挤,但她还是帮虞年年说话。因为她晓得虞年年知道获得玉佩代价,但既然决定取胜,就是已经做好了付出代价的准备。
这偌大一个太尉府,或许只有一个虞年年,她稍微喜欢点儿,出手帮助,也算是还恩情。
几个人要展开新的话题,就听见外面踢踢踏踏的声响,应当是慕容澹身边的侍卫,她们忙将手里的干果都收拾了,敛起笑意,规规矩矩的站起来。
慕容澹收了伞进来,肩头发梢被打湿一片,怕秋雨带寒,伤了虞年年,先去净房换身衣裳,擦干头发。
大鹅对他万分不中意,从虞年年怀里跳着出去,嘎嘎去叨慕容澹的大腿,一直追他到净房里头。
一阵噼啪声后,慕容澹拎着鹅脖子,反剪鹅翅膀,换了身新衣裳出来,抬手问,“年年这鹅从哪儿来的?太凶了,安全起见,扔出去算了。”
虞年年有点儿心疼,赶紧去把大鹅抱过来,将慕容澹一推。“别人送的,你别吓着它了,它胆子小。”
大鹅告状撒娇一样的拱进她怀里。
慕容澹没想到虞年年对他用了这么大力气,向后踉跄了两步。
虞年年没注意他,满眼都是她的大鹅。
慕容澹眼神暗了暗,闪过几丝受伤,别人送的?谁送的这样宝贝,要抱在怀里,他连凶一下都不成。
“让人把它抱出去吧,我教你今日的字。”他近乎恳求。
胆子小?追着他咬的时候,他看胆子可不小。
虞年年心里还念着,“将欲取之,必先予之。”八个字,痛快的送大鹅出去了,将袖子挽起,同他学习。
慕容澹将丝帛铺展开,忽然问她,“想不想出府去玩儿?”
虞年年当然是想的,最好趁着出去能逃跑,远远离开慕容澹这个疯子。
但要是慕容澹跟她一起,那她不想。
她目光中警惕的意思明显,慕容澹勾唇笑了笑,“近几日恐怕不行了。最近黄河中下游水灾,不少难民逃进来了,还有一些身材敦厚健壮的乌孙人,不大太平,大概是冲着太子大婚来捣乱的。等过些日子安稳了,再带你出去玩儿。”
他将笔塞进虞年年手里,再包裹住她柔如无骨的手,弯腰,“听说晋阳春节和元旦时候的坊市十分热闹漂亮,我也没见过,到时候便同你一起去。他们说那时候街上会有冰灯,亮晶晶的十分漂亮。”
虞年年越听他说就越着急,坊市热不热闹她一点儿都不想知道,她只是想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慕容澹今晚废话好像格外多,总是跟她说些有的没的。
终于,慕容澹带着她的手落在帛上,“这一句,‘将欲败之,必姑辅之;将欲取之,必姑与之。’意思是想要打败一个人,一定要暂且帮助他。想要取得什么,必然要先给予一些。”
他又在另一侧落下八个字,“将欲取之,必先予之。”
虞年年一瞬间激动起来,“这两句话意思一样吗?”
慕容澹手一顿,这是几个月里第一次见她这样激动,便点头,“是,一样的。”
虞年年手心里汗湿了,她知道这句话的意思了。
那,写给她这句的话人,到底想要告诉她什么?
对谁予,对谁取?予什么,取什么?
她好像太愚钝,并不是很懂。
夜深下来的时候,两个人收拾了东西睡觉。
虞年年睡不着,是因为她想不通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慕容澹睡不着,是因为那只大鹅,年年为了那只大鹅推他。
第二日,死士来同他讲调查出来的结果,“那大鹅是小侍卫送的……”
算是,定情信物?
除了这只大鹅,那支木簪子,应该也是定情信物,只是簪子不知放哪儿了。
慕容澹心口一簇火,径直烧到头顶,烧的头脑发昏。
怪不得年年对大鹅那么好,原来是旧情人的礼物。
管家屁颠屁颠儿进来,“殿下,平准令沈大人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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