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晓入殓后,陆子衿告诉陆文斌和水青青,他要远行,去一个陌生的地方。
陆文斌得知消息后,先是吃惊、愤怒,随后成了深深的无力和沉重的悲哀。
水青青劝陆文斌:“这样也好,给大家一些时间去适应、去思考,或许很快就能解开彼此的心结。”
不管于陆文斌而言还是对陆子衿来说,梁晓的离去有如哽在喉咙中的鱼刺一般,让他们食不下咽,语不成句。
这只因那根刺已经深入骨髓,只要轻轻触碰,就会痛不欲生。
如果不能当机立断拔掉那根刺,结果就只有化脓腐烂,最终留下无法痊愈的伤痕。
想要避免这种糟糕的结果,唯有让彼此各自冷静,明白自己最重要的是什么,才能继续做相亲相爱的兄弟。
无论是陆文斌还是陆子衿,他们都明白这个道理。
那天清晨下着小雨,陆子衿早早的起床,背着背囊走出了家门。
一直躲在卧室里假装睡觉的陆文斌,始终都藏在窗帘后面,目送着陆子衿的身影越走越远。
陆文斌担心之余,却拉不下脸来向陆子衿说一句“再见,珍重”,唯有无言的目送。
而水青青则是带着乐乐一直送到了机场。
“子衿,不管你去那里,也不管去多久,别忘了,家在这里。门,永远为你敞开。”
陆子衿心头一热,匆匆别开脸,仰头看天,不想让水青青看到自己的悲伤。
水青青拍了拍陆子衿的肩膀,不再多言,拉着乐乐向他挥手告别。
当飞机呼啸着飞上灰蒙蒙的天空时,水青青仰头追寻着飞机远去的身影,心中默问:
“子衿,青海的蓝天,是不是会比这里蓝?
如果是,你一定要将那片蓝天留在你的心里,请它们治愈你所有的伤痛。
而我们,则会始终在这片天空下,等着你的归来!”
……
陆子衿在洛水上了飞机,飞了两小时候后,从机场出来,在当地购买了一辆越野车,经过十几个小时的跋山涉水,终于抵达了在建中的地震灾区。
这是陆子衿第一次来到地震灾区,虽然走的匆忙,但也曾了解过这里的客观条件,并且做好了最坏的预想。
然而,当他跳下车,踏上这块贫瘠的土地时,仍是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越野车停在用板房搭建的希望小学门口,环顾四周,除了这一排板房外,近处就在没有别的什么,空旷的可怕。而远处是一片延绵不绝的雪山,是摄影师的天堂,是冒险家的乐园,同时还是捆住人们过上幸福生活的枷锁。
陆子衿来之前已经和校长取得了联系,他的越野车才抵达希望小学校门口,校长已经带着两名老师、几位年轻的志愿者出门迎接。
看着
眼前这位佝偻的老人,陆子衿热情的和他拥抱,用力的拍了拍老人家的后背。
早在地震发生后的新闻报道中,陆子衿就已经认识了这位校长。
校长面对着摄像机时,撕心裂肺的求救场景恍如昨日,那种绝望清晰地出现在陆子衿的脑海中,令他感同身受。
陆子衿在飞往西宁的飞机上想了很多的说辞,可面对这样一个老人,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只是用力的与他拥抱,不在乎他身上的衣服又破又旧,不在乎他已经很久没有洗过澡。
有个志愿者帮陆子衿收拾好铺盖后,随口问了一句:“陆老师,你为什么会来灾区支教?”
是一种救赎,还是一种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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