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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右已经派人去四个城门把守,徐冲和沈鹿溪他们相出城自然是不能再走官道,幸好姬雍早有准备,徐冲道:“殿下研究了长汉的水道,发现有一条水路通着城外,殿下早在那里准备好了船只,咱们坐船出城,城外自然有人接应。”
沈鹿溪没想到姬雍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考虑的这么周全,一时心尖发热,点头道:“多谢殿下了。”
徐冲笑了笑:“等此间事了,你亲自向殿下奉上谢礼吧。”
沈鹿溪难得欧气爆棚,也有可能是朱右的主力全都集中在城里的缘故,他们没碰上大批人马,却遇到了小股在城中四处作乱的人马——其中竟还有不少趁火打劫的北戎人。
传闻朱右请了北戎调兵帮他,看来这消息不假,不过这些北戎蛮子帮他对付姬雍和朝廷是假,想趁着战乱捞一波才是真的。
沈鹿溪路上就看到不少北戎人烧杀抢掠,有个北戎人强行冲进一户民居里,拖出那户人家的妻女要强行奸。污。
她气的眼睛都红了,和徐冲合力,冲上前把那几个作乱的北戎蛮子砍翻了——反正现在城里这么乱,四处都是兵马,谁也分不清谁是谁,他们倒也不怕泄露行踪。
徐冲擦了擦刀尖上的血,面露嫌恶:“朱右虽说和北戎人有勾连,但他亲娘祖宗可都是实打实的汉人,如今为了逃脱,居然开城门放北戎人入城祸害百姓,真该千刀万剐!”
沈鹿溪亦是咬牙切齿,又疑惑:“不过北戎也是奇了,调兵遣将对哪个势力都不算小事了吧,为何会这般倾力支持朱右?甚至不惜调兵保他?”
徐冲沉吟道:“朱右和北戎王最宠爱的一位小王子搭上了线,所以才能从北戎借到人手。”
沈鹿溪摸了摸下巴:“也不知道那位北戎小王子见朱右有难,这次有没有来长风,要是能逮到他,功劳可比带着朱右大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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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战火一直燃到半夜,直到下半夜,华将军才一脸兴奋地报道:“殿下,朱右差不多已经拿住了,只是还有小部分人在负隅顽抗。”
姬雍面上并不见如何兴奋:“让你拷问的,你问了吗?”
华将军更是面有喜色:“您真是料事如神,朱右身边近卫已经交代,北戎那位小王子乌丸为了助阵,更为了浑水摸鱼,再从蜀边讨点便宜出来,他居然真的带兵来了这长风城。”
他说到这里,又拧了拧眉:“只是那人不知道是不是见势不好,直接跑了,现在还未发现踪迹。”他又迟疑:“长风城各处我都又派人留意,也不知乌丸究竟跑到哪里去了?”
朱右此人姬雍从头到尾都没放在眼里,他想要的,只有那位乌丸王子的项上人头。
他撂下手里的公文,沉声道:“旁的事可以暂缓,此人一定要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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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是大城,人多路多,沈鹿溪他们路上这般一耽搁,用了将近三个时辰才到了河畔,幸好一路上有惊无险,那里果然停靠着一艘快船,约莫够二十几个人渡河。
徐冲自己先带着两个手下上了船,粗略检查了一遍,才接了沈鹿溪上来,最后往城里望了眼,见城中火光已经黯淡许多,杀喊声也弱了几分,他神色略微和缓:“看来殿下应当已经控制住局面了,就算眼下没有生擒朱右,局面应当也和缓许多。”
沈鹿溪才发现自己短短两个时辰不见姬雍,居然止不住地开始惦念起他来,踮脚向着城里张望。
冬天走船并不容易,坐船出城至少得一夜的功夫,幸好快船里有四五隔间,大家勉强挤挤还能对付一宿,有个和沈鹿溪相熟的侍卫想和她挤在一起,被徐冲硬是拉走了,给沈鹿溪单独分了一间。
她给这特殊优待弄的有点不好意思,就先没进那单间,自己走到甲板上,眼睛直直地瞅着城里。
这条船的船工本来在甲板上忙活,见沈鹿溪走过来,他不着痕迹地挪远了点。
沈鹿溪一开始没留心他,直到快船绕了个小弯,她在这个位置已经看不清长风城里了,她忍不住又换了个能继续观望城中的位置。
——奇怪的是,那船工见她挪动,也不着痕迹地挪开了,仿佛不想跟她挨得太近。
他动作做得虽隐秘,但沈鹿溪还是瞧出点不对劲来,稍稍侧头,用余光看了那船工一眼。
谁知这么一眼,她心脏都快跳了几分!
这船工虽然做了简单仓促的易容,但沈鹿溪还是发现——这人就是之前朱右身边的近卫,那人之前被姬雍激怒,差点提刀杀人,他面貌有些北戎人的特征,所以沈鹿溪很轻易就记住了。
他怎么会混在这条船上?
他想干什么?
这条船可不止他一个船工,船工船夫加起来,人数得有十数个,难道其他人也都是跟他一路的?
他难道是见势不好,逃出城之后,误闯上这条船的?
甲板上除了船工之外,就沈鹿溪一个,只要这人愿意,他完全可以悄无声息地搞死她再抛尸河里,她心跳骤急。
不过这些日子她也练出来几分,面上分毫不显,又静静往城里看了会儿,然后才随手点了三个船工:“船舱里有一处地方漏水,你们进去帮忙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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