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地把遗漏的换洗衣物放进洗衣机,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听说肖定邦最近把大量资金投入了房地产这块?”
“是吗?”她一头雾水:“我不太清楚,他从来不和我说这些。不过房地产现在确实在疯涨吧?投资也是合理的啊。”
他静静望了她一会儿,权衡再三才开了口:“劝劝他;不要把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
她懵懵懂懂地点点头。
田如蜜在自己开了空调又点了蚊香的安全空间里高枕无忧地躺着;本以为可以睡个安稳觉;却莫名其妙地直到半夜还睁着眼——只要她一闭上眼;脑海里就会映出卫庭贤手臂上那些红疙瘩;以及那张因为没睡好而臭臭的脸。这种“自扫门前雪”的罪恶感不断绞杀着她;竟让她不得安生;辗转反侧——
她终于忍无可忍地打开房门;站在他大开的房门前向里张望。没开空调的空间有几分小热;而他的这种自虐行为让她心里更是一抽一抽的。她想了想,蹑手蹑脚地走到床头,静静望了一会儿他黑暗中模糊的睡颜:虽然看得不甚清晰,不过从他略显纠结的眉头来看,似乎睡得确实不太好。
她凑过去想看得更清楚一些,耳边却忽然划过一道让她一听就浑身一凛的嗡嗡声——靠!果然有蚊子!
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循着声音一掌拍过去,可惜没拍到;他却因而乱了呼吸,浅浅翻了个身,眉头夹得更紧了。
她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地退后两步,第一反应是开灯抓蚊子,但这个必然会吵醒他的方案秒速被她否决;然后点蚊香和杀虫水都不行,特么的连关门都不行,到底是要怎样啊!
她站在他床头苦思冥想了好一会儿,终于——想得累了,于是决定去旁边的沙发上坐着想一会儿。还没想出个所以然,黑暗中的嗡嗡声却相当立竿见影地尾随她而来,她又下意识举掌想拍,却生生忍住。
“人肉蚊香”果然非同凡响,她苦笑着用手随便挥了挥,不过这个认知让她忽然有了主意,虽然这个主意真的很……贱。
唉,她认命地在沙发上躺好,心中默默祈祷完“别咬脸”后,缓缓闭上了眼,不过说来也怪,一向视蚊子如洪水猛兽的她,这会儿居然有种莫名的安心感——这种心情大约和被人抬去当祭品的感觉差不多,反正都已经这样了,只求牺牲真的能换来风调雨顺吧。
她朝“伟大的神”所在的位置默默望了一眼,再次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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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卫庭贤并未觉得这是一个不寻常的早晨,于是他像往常一样半闭着眼起身去洗漱,然后从壁橱里拿出今天要穿的衣服,接着默默解开睡衣纽扣——
等等!那是什么!?
他被沙发上体积不容小觑的一坨吓得连退两步,定睛一看后更是莫名——什么情况?!
怀着无尽的疑问和不解,他迟疑着叩了叩她的肩头,田如蜜于是迷迷糊糊地醒来,翻了个身面向他:“……唔……”
忽然,她两眼圆睁,然后秒速弹起往外冲!
他叹口气,只两步就把她捉了回来:“自己好好的房间不睡,在我房里做什么?”
她心中暗叫不好——昨晚因为蚊子的侵袭她一直都没怎么睡好,后来终于抵挡不过睡神的魔力,虽然一直心心念念着要在他起床前离开,却还是一觉睡得忘乎所以……
“呃……”她慌乱地挠挠头又挠挠脸:“那个……”
忽然灵机一动——
“昨天晚上打雷了!太可怕了!”她努力做出害怕状:“我实在不敢一个人睡,又不好意思吵醒你,所以只好偷偷溜进来……”
他一脸不可置信:“昨天晚上打雷?我怎么不知道?”
“诶~你是睡得死猪一样啊!打这么大的雷都不知道,诶诶……”她故作无奈地摇摇头。
他也不反驳,只是朝窗口向下望了眼,然后定定望住她:“地都没湿。”
“我……”她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我只是说打雷,又没说下雨!”
靠!田爷你真是人才啊!这种鬼话都扯得出来?她顿时对自己充满了倾佩之情。
“只打雷没下雨?”他无法置信地挑眉。
“对啊!”她理直气壮地挺了挺胸:“你自己睡得苏州都快到了,有什么资格怀疑我的话?”
他想了想,昨晚倒确实是睡得难得的好,便也懒得再和她计较,只是口气冷冷地唤她:“过来,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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