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t;我不过是跟科长说了您手术的全部经过。我是护士呀!输血的时候,护士问我怎么办,我不是说问大夫了吗?请放手!&ot;
植咚地一声将信子的身体推到了墙上。&ot;干什么?有人吗?&ot;
信子喊叫起来。植微笑着放开了手。
&ot;护士长,我掌握着你的秘密呀!你在房间里干什么啦?我很快就要辞职,在辞职前,我要揭露你的秘密。假装一本正经,龌龊的母家伙!&ot;
信子脸色苍白,勉强靠墙站着。植没有教养的、无赖汉一般的语言,仿佛用污秽的利爪撕破了信子薄薄的皮肤,确实刺穿了信子秘藏着的内心世界。
路过的护士对两人的异常神态感到惊讶,都停住了脚步。但信子仍然僵直地站着,一动不动。植嗤之以鼻,离开了她的身旁。此后,信子必将陷入可怕的苦闷状态。信子曾想杀害植。但植认为,信子肯定是受到了西泽的挑唆。植想:从心理上穷追猛打信子,必然能使信子坦白出来。
那一天,伊津子在院内交给植一封信。这封信写的是西泽在医院工作时的情况。
昨日隔了许久得以见面,十分高兴。以前也一直很想跟你见面。可是,想到伊津君现在正背负着严酷的命运,实在非常害怕见面。我的心情,你明白吧?
你好像精力很充沛。所以,我本来应该安慰你,无意中却吐露了无聊的烦恼。回来以后,自己也觉得滑稽,不禁笑了起来。
下面说说西泽先生的事情。昨天也说过一点儿,确实由于偶然的情况,我知道他退职的原因。即使在医院、,知道此事的也只有两三个人吧
再者,这封信不需要时,请你亲手烧掉吧。我恳求你。
简而言之,退职的原因是西泽大夫对主任护士k子施加了暴力。据说科长的夫人恰好怀孕八个月;对大夫,对k子,都产生了不幸的结果。这是我后来听k子说的,据说西泽大夫以前没有和接客的女人发生过关系对于我这个未婚者来说,这也是需要充分考虑的问题呀!
正如你所知道的那样,在医生和护士之间,大多有不够检点的关系吧。这个医院也是如此,一般的大夫都有那方面的传闻。是啊,即使没有事实,仅凭某个护士对某个大夫热情一些,就会像有事实一样传播出去。
西泽大夫好像没有那方面的传闻,这是很少见的。说起妇产科的医生,在与女性关系上一般都是不检点的;但西泽大夫却被认为是呆板的大夫。
那个科长对k子施加暴力,还是因为夫人怀有八个月的身孕吧!虽然并不打算为西泽大夫辩护,可是也只能那样认为。而且,k子是认真的护士。她本人也对我说过,绝对没有在大夫面前表现出轻浮的举止。我相信k子。
k子被大夫夺去身体,是在大夫的值班室,即k子去告诉他患者病情的夜里。k子似乎进行了猛烈的抵抗,但无论如何也是女人哪!
可怜的是,k子最近就要和一个年轻的医生结婚。对k子来说,这件事当然使她痛苦得不得了。k子给对方写了遗书,打算当晚自殺。于是,到药房来偷巴比妥和环巴比妥等安眠药,被我发现了。我问清情况,恳切地加以劝阻。不过,那是在遗书送给订婚者之后的事了。k子打消了死的念头,但强迫科长离开医院,并表示若不离开,则以瀑行罪进行控告。k子这个人哪,一方面考虑自殺,另一方面又具有非常刚强的、清高的性格。因此,西泽大夫终于不得不离开了医院。对他来说,这的确是出乎意外的结果吧。不过,我不认为他的罪过这样一来就化解了。为什么呢?因为k子和那个年轻的医生其后很不顺利,k子终于在去年离开了医院!
衷心祝你幸福!
加奈子
植仔仔细细地看完了信。从这封信也可以明显地推断出西泽和信子的关系。只不过信子没有像k子那样打算自殺,而是继续维持和西泽的关系。除了这样判断之外,还能怎样判断呢!
当晚,植把绫子出来,花8000块钱给她买了一件现成的大衣。
这不是为了得到绫子的身体,而是因为穷追信子必须得到绫子的帮助。
晚上10点,阿倍野医院的传达室寂静无声。医院微暗的电灯照着黑色的电话机,给人以寂寞之感。周围一个人也没有。电话铃响起来。勤杂工不耐烦地走出来,拿起了听筒。
勤杂工惊讶地反问道:
&ot;是护士长吗?没错吗?找护士长?&ot;
给信子打电话是很少有的。勤杂工用粗鲁的声音对着麦克风喊道:
&ot;妇产科的护士长,您的电话。&ot;
不知什么地方的航标钟响了。信子在这种时候仍然戴着口罩,穿着白衣。勤杂工看见她从阴暗的走廊里走出来,不知为什么缩起肩膀,拖拉着腿,回到自己屋里去了。
信子拿起听筒,一种仿佛挤压出来的女人的声音,传人她的耳朵。
&ot;是护士长吧?我是看见你在祝贺会那天夜里,走进植大夫房间的人。&ot;
&ot;谁?你是?&ot;信子低声问道。&ot;你12点半溜进了植大夫的值班室吧?你把水瓶藏在胳肢窝底下啦!&ot;
信子没有回答。口罩上面的小眼睛,注视着阴暗的妇产科诊疗室的门。门前的长椅子,白天充满腐烂味和廉价化妆品味,熏得人难以忍受;如今却在昏暗中浮现出静谧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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