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以往黄河远哭,白云间总会和他贴贴,然而两人现在的关系不上不下,说是朋友也不是朋友,说是恋人更不像恋人,尴尬又诡异。
“……别哭了。”白云间从被子里伸出手,想拍拍黄河远,但又觉得拍哪里都不合适。他垂下手,只憋出一句,“别哭了。”
“谁能想到,男同竟是我自己……”黄河远抽了一张纸糊脸上,“我的心碎成一片,一片,一片……”
白云间恍惚接道:“……人间向日葵堕入深渊,永远枯萎?”
黄河远的悲伤被无情打断:“……本王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他的眼泪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擦干眼泪后情绪稳定多了,噔噔跑出去倒水,又端着一碗水噔噔跑回来,“先把药吃了。”
白云间:“……我不想吃。”
“你在逗我吗?”黄河远说,“这又不苦,咕咚咕咚就吞下去了。”
“我吃了药,你就走了吗?”白云间问。
“不走!”
“我病好了呢?你走吗?”
黄河远:“……”
白云间说的走,料想不是简单的离开他的家,而是问他会不会从此走出他的生活。黄河远端着水,内心突然涌上了泼白云间一脸水让他清醒清醒的冲动。“不走不走不走,你在这我能走到哪里去啊?!”
黄河远吼完,口干舌燥,举起碗,吨吨吨喝了半碗水,抹了抹嘴唇,叹道:“你别逼我,让我想想……这是一辈子的事。”
白云间听懂了黄河远的言外之意,脑子里紧绷的弦陡然一松,他伸出手接过水,“药给我。”
“可恶……”黄河远说,“等等,我再去倒点水。”
“不用,够了。”白云间说。
“这我喝过的……”
“没事。”
刚才的吻一触即分,黄河远想到以后说不定还会有电视里那种伸舌头的亲亲,现在喝个水似乎也没什么……
白云间吃完药,抬头望着黄河远,一言不发。
他眯着眼睛,两颊烧得一片酡红,像喝醉了酒,指着电脑问:“你要不要打游戏?”
黄河远挠了挠脸,他不喜欢打游戏,而且他困了。昨晚被守灵夜的海报吓得失眠,跑到老爹房间睡觉被黄振华的呼噜吵得泪眼汪汪,早上六点半又被生物钟自动唤醒。严格来说,他昨天一晚没睡,今天心情大起大落,再坚挺的向日葵也萎了。
“你家有没有别的床啊?”黄河远打了个哈欠,“我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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