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了几十年,几百年一样,我觉得你是如此熟悉,如此亲近,宛如你在我的意念中,心坎上,早在很久以前已根深蒂固了,云,我们真的有缘?你告诉我,我不会失去你吧,甚至在千古以后,我也不会失去你?”
楚云语如深川幽谷中的回音,深邃而荡人心弦:“不会,小嫱,你与我,是永不可分的,任谁也不能拉开我们,任谁也无法阻止我们,纵使时光消逝,岁月悠悠,或者我们的肉体肌肤已化为灰烬,但我们的灵魂,精神,仍会紧密的契合相拥,或者,在九泉之下。”
黎嫱又抽噎着啜位了,但这次不是伤心,而是欣慰与高兴,她自动吻着楚云,一遍又一遍,在泪水沾流在两张面孔上,在她的颤抖中,这位美丽的少女低悄的道:“比翼三生,勿忘勿弃……”
楚云吸吮着她的泪水,真挚的道:“连理九世,勿舍勿离……”
四张唇片又胶合在一起,像蜜汁般甜。像烈酒般醇,像天地在缩小,像万物归于永寂……
难舍难分,却又得暂时分开,楚云体贴的扶着黎嫱靠在枕上,手指轻绕着她的秀发,默默的抚弄着,黎嫱微阖双目,道:“哥……”
楚云温柔的道:“嗯?”
“在前几天那场血战中,”黎嫱缓缓的道:“假如我死了,你怎么办?”
楚云叹息了一声,道:“小嫱,我不许你说死字,这个字实在令人恐惧,用在我身上,老实说,我并不怕,但是,却万万不能用在你身上……”
黎嫱展颜一笑,道:“我是说,假如,这只是一个推想的虚语而已,我也不愿意死,如果死了,就得不到你,就看不见你了,就亲不到你了,我只是说假如,哥,假如,你会怎么办?告诉我嘛……”
楚云苦笑了一下,低沉的道:“在杀尽那些人后,将凶手剁成肉泥撒于大地,然后,调治好严大哥的创伤,接着,小嫱,我就来寻你了……”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另一个世界的什么地方等你?”黎嫱竞有些着急的问。
楚云舐舐嘴唇,嘴唇好似有些干裂,他轻轻的道:“夫妻是属于同一精血,纵然到了另一个世界,也是呼吸相应,气息相通的,我们的魂魄有长丝素系,这长丝隐于天渺地深,有影无形,它缚着你,也拴着我,不论到哪里,不论在何处,我们都会在一起,飘于云霄,比翼不舍,荡于黄泉,连理不弃,我抓着你,你拉着我……”
“天啊……”黎嫱埋首楚云怀中,又感动得哭了起来。
楚云轻轻拍她的肩头,倏然道:“小嫱,现在,你大约不生我的气了?不怀疑我了,你应知道,当我失去而又获得时,我会多么珍惜这重获的果实。”
黎嫱抽噎着点头,她明白楚云指的是什么,这很显然,她更后悔自己的任性与苛责,当你知道一个人的心是血红的,那么,你便不该再去剖开一次证实了,这会显得太多余。
其实,楚云并不责怪黎嫱的任性与气忿,当一个人在伤痛之后,尤其是一个女孩子,她必是极端寂寞而渴求慰藉的,对自己心目中的恋人更甚,有一点小不如意,或有一些不必要的烦恼,就会敏感的联想到很多,思维更会向狭窄处流泻,而这一切,只要她经过渴念的人坦诚相慰,也就烟消云散,恢复正常,因此,这是应该谅解的,何况,真正的互爱,便在于永恒的忍让与赤裸裸的纯挚啊。
房间里静静的,静得可以听见血液的流转,心儿的蹦跳,这已是近黄昏的时分了,一抹夕阳,正自窗槛射入,淡淡的,有着梦样的迷蒙。
黎嫱斜倚在楚云怀中,悄细的呼吸着那特有而熟悉的男性气息,她的一只小手,轻轻在楚云的手臂上抚摩,忽然,她睁大眼睛,卷起楚云宽大的袖口,惊骇的道:“云,这是什么?”
楚云那古铜色的手臂上,正浮印着一条条的青紫瘀肿,虽然,这痕印已消褪了许多,在这时看来,却仍是如此令人惊悸。
楚云淡淡的道:“紫杖镇天包洪鸣的杰作,一共十一杖。”
黎嫱异常心疼的道:“他怎么打得着你?我记得这老头子一直在追我——他好狠,竟然打得这么重,我恨死他了……”
眨眨眼,黎嫱脱口道:“对了,云,你这手臂上的伤痕一定是为了我,是不是你抢过来救我的时候被他伤着的?这老……老混帐……”
楚云亲亲她的颈项,一笑道:“你还恨他于吗?以后,他永远也不能再伤我了。”
黎嫱咬着下唇,半晌,始疑惑的道:“哥,你是说?……”
楚云闭闭眼,道:“是的,这十一杖,我已取了他的生命作为代价,我本想不伤他,我也不是为这十一杖索债,但是,他却欲置你于死地,使我无法再原谅他。”
黎嫱有些吃惊的道:“哥,我忘了问你,五雷教的人有几个生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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