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旭明赔笑着冒出头,然后用没受伤的手指着盈芳,眼神充满恶意。
“臭娘们!早上坏我大事。那么想做好人好事,干脆帮我把债还了呀。身上有多少钱都给老子掏出来!”
“是你!”
盈芳一眼认出他,提着大包小包的手紧了紧。连亲外甥看病的钱都要抢,何况是路人。
“你想干嘛?你个臭流氓离我远点儿!再过来,我喊人了。”
“哈!这条巷弄也就你这样的外地人会来走。不信你喊啊!看谁会来救你!识相的,乖乖把钱掏出来,老子心情好就放你一码。不识相的话,老子……啊啊啊!我的手!”
陈旭明那只完好的手也遭了殃。
没人看清楚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只看到陈旭明一边跳脚、一边鬼哭狼嚎,指着盈芳的那根手指头,赫然多了一排淤红的眼孔,血丝正滴滴答答往外渗。
陈旭明又痛又麻,加上手指头不停流血,脸色都白了。
“什、什么东西咬的?”卷毛青年吓了一跳,总觉得这事儿太诡异了,莫名其妙的,手指头就被扎成了筛子。
“是、是不是你!你拿针戳他了?”
盈芳翻了个白眼:“没见我两手提满了东西。”
顿了顿,不怀好意地瞟了俩人一眼,“不会是亏心事做多了遭报应了吧?”
“报、报应?”陈旭明和卷毛对看了一眼,都从彼此眼神里看到对鬼怪一说的恐惧,趔趄了一下,“臭娘们别乱说!”
“我没乱说呀,不然怎么只咬你不咬我?”盈芳一脸无辜。
“那不也没咬他?他做的坏事可不比我少。”陈旭明脱口道,下一秒想死的心都有了,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让你多嘴!
“章、章哥,我不是那意思,我……”
“好你个歪瓜明!”卷毛气得脸色铁青,“老子懒得跟你瞎掰扯。等着!我这就告诉老大去,说你欠债不还,还想赖账!”撂完狠话,扭头走了。
“哎——章哥!章哥你等等我!”陈旭明见状,哪还顾得上勒索啊。先不说勒索到的钱够不够他还债,就算够,得罪了卷毛背后的陆老大会是什么下场,想想就恐怖。
于是费劲地挤过盈芳追了上去,一面追一面哭丧着道歉,“我错了!我一时口快,看我打自己嘴巴……哎哟!手疼地动不了……章哥章哥,你消消气,看在我两个手都废了的份上,快消消气……”
眨眼工夫,巷子里又恢复了清静。
小金破坏完那俩流氓的坏事,电光火石间绕回她手腕。
没人前堵后截,盈芳很快出了窄巷,左拐再右拐,哪有什么公车站。显然那光头小子骗了她。也许是那两人的同伙,也许是被那两人收买了。
这时,一个胳膊上戴红袖章的中年妇女走过来,盈芳忙上前求助。
对方不冷不热地回了句:“为人民服务!往前直走第一个十字路口右拐,再走个百来米就是电车站。”
这回没错。
盈芳汗涔涔地想:看来,出门在外,还是找面容严肃的人问路比较靠谱。
顺利搭上电车,回到军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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