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必氏长老的双膝一软,竟真的跪下了。
当必氏长老发现自己下跪时,顿时觉得面红耳赤,怎么能听一个废物的话下跪!?但对方却是盟主之子,他跪下若再站起,恐怕得罪了盟主。好在,所有人注意力都在三公身上,没看他。
不羁卿继续慢慢讲到,“若不是负责记录卷宗的周氏族人做贼心虚,将记事卷宗修改,我还不会注意到子车家族的冤案,话说到这,恐怕大家此时此刻最关心的不是为子车家族洗刷冤情,而是罪魁祸首到底是谁吗?”
“是!”几万族人们齐声回答。
不羁卿点了点头,“其实,想知道罪魁祸首很简单,便看这一百年里到底谁受益了,是必氏家族吗?还是周氏家族?不,这两个家族依旧生活如常,虽然他们参与其中,但我要说的是,败类每个家族都有,我们真得要因为某一家族的某一人做错了某件事而牵扯到整个家族吗?不应该如此,这对无辜族人不公平。”
几万人震惊,隐隐发觉三公的用意,总觉得三公此举并非表面那般简单。嘈杂声越来越小,重新回归平静。
周氏长老忍不住跪地对不羁卿拱手道,“三公英明,三公既然发现了冤情又有理有据,作为对整件事一无所知的在下,真不知如何去辩驳,但在下恳请三公明察,那件事发生在一百多年前,虽然在下已五十有余,但实在对整件事无丝毫了解,不仅在下,便是在下的父亲怕也是毫不知情,而且整个周氏家族人皆是无辜,还请三公明察、宽容大量饶过无辜的周氏家族。”
不得不说,周氏长老能沉得住气,待听完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后,了解三公不羁卿的态度后,方才发表言论。
没错,不羁卿只想为子车家族平凡,却从未想过追究周、必两大家族的罪责。
必氏长老见此,心中一凉,发觉之前自己过于慌乱,险铸大错,若刚刚真与三公撕破脸,怕是盟主也不会轻易绕过他们。
不羁卿点了点头,“周氏长老放心吧,就如同刚刚我所说,不应因为家族一两个害群之马而治整个家族的罪,子车家族蒙冤百年,罪魁祸首并非当年的必姓与周姓勾结之人,而是当时的首领,算下来……”不羁卿顿了下,而后缓缓道,“算下来,我还应该称呼其为太公吧。”
人群震惊,三公竟在追查老首领的罪。
“盟主,这……”北坤焦急地看向盟主。
盟主则是眯着眼,缓缓点了下头,“别急,继续听下去。”
“在下代表整个周氏家族,多谢盟主、多谢三公,我们周氏家族发誓,定当追随盟主、效忠部落。”周氏长老磕头高呼,而周氏家族的人也跟着跪下,呼叫起来。
相比之下,必氏家族长老尴尬起来,后悔当时的冲动,更是暗骂周家人的阴险,拿自己当了出头鸟,全程不吭声,如今却捡了便宜。
必氏长老身旁的家族骨干见此,赶忙也效仿周氏长老之语,高呼起来,而必氏家族之人下跪高呼表达感谢。
但与这两个家族相比,最震惊和惊喜的要数子车家族,人群末尾处,子车家族人欢呼雀跃,而子车长老终还是没忍住激动,昏了过去。
不羁卿见差不多了,便转过身来恭敬对盟主道,“父亲,这便是我提交的考验结果,以及,我所持的态度。”
不羁寒眼中含着笑,点头上前,“好,好。”
夏初萤也忍不住道,“卿,做的好!子车家族作为金龙部落的一部分,其冤情解除,就可以解释为让部落族人得到实实在在的好处,正切考验命题。而同时,在这战乱中平反冤情,让部落族人温暖,又因对周、必两大家族的宽容,令族人对盟主更为感激、也更为团结。”
不羁丹也是点了点头,表示赞赏夏初萤的话。
其实,还有一些话初萤未说出,便是通过今日之事,不羁卿几乎是瞬时推翻从前那弱势形象,以一种权威的威严面对族人。这是一种硬碰硬的较量,在以力量为尊的草原,这种强势的胜利更有说服力。
不仅仅是今日的胜利,便是以后盟主真为不羁卿安排了实质职位,也扫平了道路上不少阻碍。
如果今日不羁卿不是用这种极端的方式通过考验,而是用一种柔和的方式,那上任后也会遇到重重难关。
不羁卿退回,夏初萤正好能看到他白色的身影,看着那消瘦却笔直的背影,夏初萤眼中满是兴奋,狠狠一捏拳。“好样的!”
另一旁,不羁丹看了看夏初萤,又抬头看了看三哥不羁卿,为什么明明应该为三哥高兴的事儿,如今心情如此烦闷、不舒服?难道是嫉妒?
……
最终,事情被圆满解决。
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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