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姐摇头叹道:“你说这么有钱有能力什么都不缺的人,也总有解决不了的烦心事,但都到了这个位置,还有什么不开心的呢。”
温渝沉默了起来。
当年林净宁也有过风头无两的日子,风轻云淡地谈着生意场上的事,对什么都漫不经心,谁见了都会给一分薄面,但现在他去饭局上,总是先自罚三杯,那么烈的酒喝进胃里,他还是淡淡笑笑,说这酒不错。
惠姐还在苦口婆心地说话。
温渝低着头点开手机,给林净宁回复了一句:“你还是在酒店等我回来吧,给你带冰糖葫芦吃。”
许久之后,看到他回了句:“要核桃的。”
温渝:“………………”
晚上的聚餐很是热闹,她拗不过同事的热情喝了酒,大家很自然地聊着天,温渝看到手机微信响了一声,林净宁问她结束了吗?她嘴角缓缓扬起,又多喝了几杯,走的时候已经头晕晕的,但还能正常走路,也没忘了给他买糖葫芦。惠姐的家和她要去的酒店顺路,便送了她到附近下车。
温渝脑子里清醒的很,沿着石板路往里走。
这个宅子最好的一点就是寂静,全是香樟树的枝桠。她凭着印象找到了林净宁的房间,没什么力气的叩了叩门。
林净宁当时正在阳台上打电话,张青山总算松了口,问他要怎么做,林净宁只是淡淡地说:“您什么都不用做。”
彼时听到外面有动静,林净宁抬了抬眼看过去,走路的声音都不太稳,他和张青山简单说了两句,把电话挂了,然后就听到温渝轻哼着敲门。
林净宁走到门边,拧开了锁。
温渝借着酒意仰着脸看他,摇了摇手里的冰糖葫芦,放在他手里,然后一边往里走一边说:“一支十块钱,你得还我。”
林净宁眼神微变,慢慢关上了门。
她今天穿的是修臀的灰色棉质短裙,白色衬衫被她束进裙子里,衬得腰线清晰,盈盈一握,双腿纤细笔直,头发随意的搭在胸前,林净宁早就已经没了浅尝辄止的心思,他知道此刻的温渝是什么样子。
温渝坐在床上,双手撑在床边,神色有些微醺地看向他:“你说人活着有什么意思呢?读了那么多年书,还是搞不清楚。”
林净宁将冰糖葫芦放在玄关处,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声音里有一种渲染过的砂纸被打磨时候的磁性:“喝了多少?”
温渝抬起一只手指,仰着脖子:“一点点吧。”
林净宁无奈一笑。
温渝:“你笑什么?”
林净宁笑意渐深。
外面忽然一阵惊雷,又要起风了,不知道一会儿会不会下雨。温渝转过身看向落地窗外,漆黑昏黄的夜里点点灯光,香樟树的叶子随风飘荡。
温渝又把脸转回来,目光霎时变得遥远起来,她静静地看着林净宁,眼神已经被酒意灌得迷离,但还是记得要说的话:“去昭平吧,明天就去好不好?”
林净宁慢慢蹲下身子,目光黑沉。
温渝扯了扯他的衣角:“林净宁。”
“明天就去。”林净宁冷静地盯着她,眸子里浸满了藏不住的笑意,意味深长道,“我们先做点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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