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年华一怔,听他这么一说,昨晚的事情才像电影一样,渐渐回到脑中。
苏遇既是宁靖的好友也是同事,同时也是他的上司,两人年龄相仿,性格互补,一个内敛沉静如水,一个热情奔放如火,加上宁靖有心结交,这么多年,两人就成了对好兄弟。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周总要聚个一两次,仿佛惯例一般,在这样的聚会中,不仅他们俩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她和苏遇的妹子苏林也成了莫逆。
后来苏林毕业后工作,来的少了,四人聚会就逐渐演变成三人帮,直到近期陈培的出现,才又恢复成四人聚会的局面。
昨天晚上就是几人惯例聚会,地点是在他们常去的一间酒吧。
第二章 得夫如此
这里是城西的一间名不经传的小酒吧,位于商业街东边的一个角落,偏僻的有些冷清。
酒吧大门是紧紧关闭着的,木质的门板上雕刻着古朴的花纹,连唯一的一个把手都是木质的,更像古时候豪门大宅里所用,古色古香,凝重厚实,实不想象不出推开它里面竟是另一片热闹非凡的天地。
他们三人帮和这里认识的一些文艺范儿的朋友就经常来这里聚会,来的多了,她对这里也熟悉了。
推开门首先看到的并不是热闹的舞池和奢靡黯淡的灯火,而是一只英俊漂亮的苏格兰牧羊犬,它叫丢丢,每个进来的客人都会忍不住朝它投去惊艳的一瞥,一些爱狗人士更是会直接扑上去,抱着它摸了又摸,亲了又亲。
她也不例外。
看到丢丢时眼眸里光芒闪烁,本有些淡然的脸上顿时流露出欢喜的表情,蹲下摸了摸丢丢的头,和它打招呼。
丢丢是这家酒吧主人的爱犬,性子高傲,通常都不爱搭理人,任你再热情它都只是睁着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睛淡淡地注视着你。
可能是她来的次数多了,得到了它热情对待,上串下跳地往她身上扑,在米白色长外套上摁了好几个梅花印,乐的她连忙伸手接住丢丢的一对前爪,笑声也随着酒吧轻柔的音乐传开。
笑声很轻,可还是让里面的苏遇听见。
“年华,你来了!”他声音就如他人一样温润,“这边!”
随着他一声轻唤,原本围绕着长桌而坐的宁靖和陈培都转过头来,目光聚集在她身上,另外和苏遇坐在一起的陌生女孩也抬头望过来,目光审视,夹杂着明显的敌意。
明天是周末,人非常多,这是他们的老位子,酒吧老板老板娘也都知道他们每周五这个时候都会过来,所以酒吧的工作人员会在桌子上放上一个牌子,表示有客订下。
他们两男两女,呈男女双双搭配状分别坐在两方红色沙发上玩色子,十分亲密。
沈年华头一次有了自己是外人闯进他们之间的感觉,这种感觉很不舒服,更不舒服的是看着自己男朋友和陈培靠的那么近的坐在一起,而陈培,一只手优雅地握着酒杯,一只手搭在红色沙发背上,头慵懒地在宁靖的肩上靠着,长长的酒红色大|波浪卷发妖娆地散在她和宁靖的肩上,说不出的妩媚和迷乱。
看宁靖脸上吃惊尴尬还有对沈年华露出的赔笑表情,可以看出他刚刚迷醉其中,享受美人恩。
陈培是个漂亮任性又风情万种不拘小节的女人,说起来会进来他们这个小圈子,还是因为她。
陈培开始只是她的朋友,通过她认识了苏林,又从她和苏林的对话中知道了他们这个小圈子,初来H市又没什么朋友的她就像沈年华撒娇,跟着她一起来到这里。
她交际手腕十分高明,说话更是八面玲珑,很快就融入这个圈子,俨然成为这圈子的女主人般的人物。
这一点是沈年华十分佩服又万万不能及的。
那时她不知道,见陈培很会说话,常常以退为进又撒娇可怜,还在学校未经过历练的沈年华哪是她的对手,三两下就被她哄的没法子,还真把她当成无话不谈的好友,只是接触多了之后她也知道,陈培太过精明,说的话你只能听信一成就够了,什么为姐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话更是扯淡,一旦有什么事,她是跑的最快的那个,时间长了,也就看清了。
其实在刚认识时,宁靖就警告过她,说离陈培这女人远点,不然被她卖了还帮她数钱。
那时她还不高兴,说:“宁靖,没你这样诋毁我朋友的。”
在她看来,交朋友就是交朋友,很简单,不掺和任何杂质的,哪知这世间纷杂,妖怪众多,专门披着画皮吸人精血,直到将你吸干榨不出半点汁来再将你一脚踢开。
宁靖在学校时也是跟她一样纯热的性子,毕业后和几个好兄弟合伙开了个公司,被朋友背叛,又被‘好兄弟’卷了全部资金远走高飞,在职场中摸滚打爬六年混上现在这个位置,见识了社会的现实与残酷,才渐渐变得没有了棱角,更加的钻营和市侩的,对她说的这些,都是他血的经验的总结。
只是她没撞个头破血流哪里肯听,只觉得说宁靖社会上混久了,就把别人想的跟他一样。
这把他气的,直说随你好了,到时候被怎么样了别来找他哭。
她当然不会来找他哭,见她委屈,他会自己过来找她,心疼地胡乱擦着她的眼泪,告诉她:“哭什么,这点小事也值得你哭?吃一堑长一智,下次你就知道了!天塌下来还有我给你顶着呢!”
沈年华抬起头来,红红的眼睛里满是迷惑,自问道:“我也不知道我在哭啥,说起来还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可我心里就是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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