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榕最想察觉道主子的变化,顿时觉得浑身发寒,缩在床边,小脸发白不敢乱动,此刻,她一点也不敢赌主子对她的情分,她甚至不再觉得这些年温和的主子曾经真实的出现眼前。
锦榕万分后悔弄没了那张字帖,她怎么就忘记了主子以前六亲不认的本性,怎么就生了骄纵的心。
锦榕很怕,怕的缩卷着一动也不敢动。
九炎落整个思维处在一种拉力赛中,一面是黑一面是白,他觉得他该把药放下,又觉得不能把珍贵的药给别人用,两种思维盯着小李子时飞快拉扯,扭曲了九炎落狰狞的脸。
突然初慧殿开殿的钟声传来,九炎落猛然惊醒,看眼手里的药跑过去给小李子用上:“小李子,忍忍就过去了,一会就好,你有经验。”说着打开精致的小盒子,把白如霜雪的药膏涂抹在小李子头上,手法熟练的给他重新包扎、剪掉头发。
锦榕胆怯的缩在一边,察觉出主子的变化,才敢在一旁断水送剪,颤颤巍巍的提醒:“殿……殿下,您该换洗,去初慧殿了。”
九炎落不急,初慧殿刚开门,悦姐姐都是踏着最后一刻去:“去让孙公公请个医士来看看,开点退烧药,别烧坏了。”
锦榕闻言赶紧走了,心里不禁想,如果打的是自己,主子还会不会心存愧疚?
孙公公也不含糊,偷偷找了个太医院莫等的医士过来。
开了药,熬好了,九炎落看着小李子喝下,才去换昨晚沾染了泥土和血迹的衣服。
锦榕低着头,脸色发白的候在一旁服侍,像往常一样拿出一件想交给主子。
九炎落望着衣柜里最下层颜色最鲜艳、布料最好,平日不敢穿的衣服,突然道:“把那件给我。”
片刻后,九炎落又是一位有些腼腆、带点谄媚又无比阳光灿烂的好孩子,明朗的五官舒展开来,俊美的仿若佛祖手中的净瓶,飘逸出尘。
小李子朦朦胧胧的醒来,恍惚的不敢认临走来看他的主子。
九炎落让他躺好,态度从容,有些小愧疚:“是我不好。”
小李子不敢受,刚从死亡线上回来,他怎么受得起:“奴才有错,奴才不该跟锦榕说话,让她分了心,没查看清楚,才烦了打错,殿下怪罪应该的……殿下惩戒奴才更是奴才的福气……”
孙公公在一旁听着,娇俏的脸上含着笑,微微颔首,是个奴才的好苗子。
锦榕普通跪在一旁,惶恐不已不敢吱声。
九炎落却一反所有态度,大气的道:“没事!过去了,我去学堂,再发生就让孙公公去初慧殿叫我。”
孙公公左脚一剁,委屈万分:“就会使唤人家。”
九炎落走了,如一只展开了炫彩羽毛的凤凰,初现他俊美的美丽。
锦榕、小李子互看一眼,瘫软的松口气,事情比他们想像的严重……
清晨,蝉音清嘹,少了些夏日的急躁多了份惬意,初慧殿前车来车往,进入最后的出入高峰时段。
章栖悦终于把粘人的瑞枫叶轰走了,最后还没忘吼一句:“再送就送到座位上了!”
瑞枫叶伤心欲绝的与没良心的小东西告别。
栖悦刚下车,便见九炎十三闪烁着期待的目光‘俊美’的走来,如下凡的小神仙,从容、俊美,仿佛整个人都不一样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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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比试
章栖悦愣了一下,险些分不清此刻的他和多年后的他。这与笑容无关,是种感觉,是在一起生活过多年的人对枕边人敏感的了解:“十三……”栖悦小心试探,恍惚间如履薄冰。
九炎落羞涩的垂下头,见悦姐姐看他,非常不好意思的抚弄着衣角。他其实有些不自信,他从未穿过花纹繁杂且如此贵重的料子:“我觉得……凉快,所以……”
九炎落没有任何伪装,表情自然、心中无算,面对栖悦,他本能的认为周围一切都该是祥和美丽的,依如悦姐姐的人。
章栖悦见状,悄悄的松口气,暗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不过是打扮的好看了些,她乱想什么。可为什么心里的疑惑就是挥之不去,且越看越觉得心里发凉,依如冷宫长草的台阶,微风吹过,下面一片青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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