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机锁屏,往旁边的桌上一扔。
“砰”的一声,宣泄着不爽的情绪。
柏振兴也看出来柏寒知的不耐烦,当父亲的,最见不得小辈在自己面前甩脸子,更何况他向来习惯了呼风唤雨居高临下。结果自家儿子简直不把自己放眼里,这怎么可能让柏振兴受得了。
“你每天都在忙什么,说来我听听?”柏振兴阴阳怪气的问。
柏寒知侧着头,虽然看着电视,可是目光却涣散,没有聚焦点。
他面不改色,故意呛柏振兴:“瞎忙。”
“我看你每天就忙着玩儿,忙着打游戏是吧!每天没个正形,正事正事不干,游手好闲吊儿郎当!你是不是觉得你考了个理科状元你就了不起了。”
“你上了大学,是不是就觉得没人拿你怎么样了?搬到外边儿去住,是不是就觉得可以为所欲为,没人管你了?”
“马上给我搬回家来!让人知道我柏振兴的儿子住在一个破公寓里,我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
“叫你一次不回,两次不回,一而再再而三,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当爸的!你还跟我摆起老爷架子了是吧?”
“住在外面没人管你就不知道学好,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头发染成什么流氓地痞样儿了!吃喝。嫖。赌是不是都让你学完了!”
柏振兴的呵斥声,一句接着一句,一声比一声响。
抨击着耳膜。
从进门开始,柏寒知的火气就一直在拼命的克制,隐忍。被他一次又一次的往下压。
可发展到最后,越压就越不受控制,已经压到了顶点,无法负荷的地步。
柏寒知太阳穴猛跳了几下,他慢吞吞掀起眼,犀利的目光看向柏振兴,语气却出奇的平静,冷嘲:“吃喝。嫖。赌还用着跟别人学?您不是都以身作则了吗?”
偌大的别墅,除了佣人保姆,只有柏振兴一个人在住。
可柏寒知从来不觉得这别墅空旷寂凉。
因为柏振兴总会带不同的女人回来一夜风流。
他父母离婚快十年了,柏振兴一直都没有再娶,现在是自由身,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柏寒知管不着,也不想管。
他之所以搬出去住,是因为柏振兴病态一般的控制欲,让他喘不上气。
从小到大,他都一直活在柏振兴的掌控之下,要做什么,该做什么,该怎么做。活得像个机器人。
他早就受够了。
他即便再优秀再努力,在柏振兴眼里远远不够,他就像永远都达不到柏振兴满意的高度,他好似一文不值,一无是处的废物。
“我不会搬回来。”柏寒知抓起桌上的手机站起身,往外走,“反正在您眼里我是个垃圾,您别再管我了,趁早让您外边的女人再给您生一颗听话的棋子吧。”
明知道会不欢而散,他真就不该回来给自己找不痛快。
静姨从厨房跑出来,“寒知,饭都做好了,你上哪儿去。”
“有事先走了,不吃了,抱歉。”柏寒知即便胸腔里燃烧着滔天的怒火,可面对静姨时,他还是保持着谦逊有礼的态度,自然不能把火发在无辜的人身上。
他走出了别墅。
身后是茶杯碎裂的声音,还有柏振兴火冒三丈的怒吼声:“柏寒知,你翅膀硬了你!”
柏寒知充耳不闻,步子未停。
车停在前院,柏寒知上了车,驱车离开了宅子。
开到路边,车停了下来。从中央扶手里拿出一盒烟来,叼出一根,点了火。
狠狠吸了一口,烟雾缭绕。
降下车窗,手指夹着烟,伸到了窗外,掸了下烟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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