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花稀里糊涂的进了花家,又稀里糊涂的出来了,在里面哭诉了一番,得到了一小篮子的糖炒栗子。『文┡ΔΩ学迷WwW.WenXUEMi.COM踏出了那个院门,王春花才回过神来——感情她又哭又卖惨又出卖老花家人,这么闹了一通,就只值这么一篮子吃食!
王春花望着那一篮子黑乎乎的栗子,忍不住咒骂了一声:“什么鬼东西!”她回头狠狠的瞪了眼身后那扇已经关严实的院门,这才离开。
王春花带着一肚子怨气和愤恨回了家。老花家虽然早早分了家,老两口也跟着花盼盼住在老宅,但若是真正算起来,老花家其实也不算是分家。平日里花善民一家几口人还是去老宅吃饭,温氏还像个官家老太太般的对儿媳妇规定了晨昏定省,当然这个规定只对王春花有效。
这十几年下来,王春花也算是习惯了,对身为秀才闺女的袁茹虽然嫉妒,但也是在心里想想,因为她心里有盼头。她的有个好儿子,待他儿子考上功名之后,她自然也就不用再卑躬屈膝了。
可最近生的这一切,让王春花瞬间醒悟过来,她不能等了,若是在这样等下去,她怕是享受不到儿子带来的好日子了!王春花暗暗咬牙,一定要将自己能抓到的东西牢牢的抓在手里!
花善民虽然浑,但还是将媳妇放在心上的。他隐隐觉得王春花最近有些不对,总是坐在一旁呆,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而且还老是往外跑不着家。这不,花善民从老宅回来,从院子门口一直找到里屋,都没瞧见王春花的人影。
一时间花善民脑子里闪过许多的念头,越想脸越阴沉。
王春花回来时,花善民正好就站在堂屋门口,一双眼阴鹜的望着门口,一见到她便沉声问:“你到哪里去了!”
王春花仿佛没看到他的黑脸一般,翻了个白眼:“你管得着么?”
花善民心中压抑的怒火瞬间便点燃了:“你这是什么态度!花王氏!想想你现在是冠的谁的姓!一天到晚不着家,还有没有身为我花家媳妇的自觉!”
王春花在花卿颜那里吃了瘪,心情本就不好,如今被花善民这般怒叱,心里更是不爽,直接cao着手中的篮子砸在花善民的脸上。花善民没想到王春花会对他动手,没有防备的被篮子砸了个正着,那些带着温度的栗子噼里啪啦的砸在他黑沉的脸上,接踵而至的是王春花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好你个花善民,现在知晓我是你花家的媳妇了?是你的媳妇了?我被你爹打的时候,你在哪里,花家又在哪里?你们花家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一个个只会对着媳妇喊打喊杀,有本事你给我出去横啊!你去逼那花卿颜把菜方子交出来啊!”
没料到王春花会突然爆的花善民愣住了,随着王春花的话,他自然也是记起了这段时间生的事,想起王春花被花齐狠狠踹倒的场景。怒意渐渐的消散了,只剩下满满的心疼。毕竟是他自己的媳妇,还是他自己求娶回来的,虽然这么多年过去,年轻时的情愫早已变得浅淡,但这十几年相处下来,某些感情确实越的深了。
花善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而被怒火迷了眼的王春花此时已经欺上来,一巴掌狠狠的拍在花善民的神色,嘴里还叫嚣着:“我告诉你花善民,往后你们老花家的人若是再敢动我,我就弄死你们!我绝对我十倍百倍的报复回去!”
王春花对着花善民拳打脚踢,盛怒之下劲头自然也是没收住,花善民回过神来后边躲边劝道:“春花,春花,你冷静些,是我错了,是我不该说那些话!好媳妇你快消消气!”
王春花哪里听得进去,见花善民一直躲,更是生气:“老娘打死你这王八蛋!你死之后我就带着我儿子改嫁!往后儿子给我争个诰命回来,一定没有你的份!”
“不行!我不同意!不准改嫁!”花善民一听,这还得了!她媳妇居然连改嫁的话都说出来了!花善民这回干脆不躲了,忍着痛张开手一把将王春花搂进怀里,死死的抱住,任凭着王春花对他又踹又咬的,就是不肯松手。
“哟,这么热闹啊!”这时,门口响起吊儿郎当的调笑声,“二伯和二伯母的感情真好啊,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在院子里搂搂抱抱还不关门,真是太热情了!”
花善民忙着对付王春花呢,哪里会在意门口的情况,听了这话抬头一看,花洋正懒洋洋的倚着门框,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手里还抓着一把瓜子,一边磕一边把瓜子壳吐进他家院子。“花洋,你这臭小子少没大没小的!二伯和二伯母岂是你能编排笑话的!”花洋那副模样实在是让人心生不爽,花善民忍不住训斥道。
“噗。”花洋又吐出一个瓜子壳,摇头晃脑的说,“哎呀,瞧瞧二伯都说的什么话,这光天化日的,你家还大开着院门,我呢作为你们的侄子,正好路过,又磕瓜子磕得口渴了,想要跟二伯讨杯水喝,不算过分吧。可谁知道您们这般饥渴,在院子里打打闹闹的,真是情趣啊!”说着还歪着头一脸无辜的看着两人,不过嘴角勾出的笑容却让人觉得格外的猥琐。
花善民哪里是小混混花洋的对手,这老花家耍嘴皮子可没有一个人能赢过花洋。花善民被他气得咬牙切齿,刚想作就被王春花拉住了。
王春花在花洋出声的时就已经恢复了理智,花洋是花盼盼的儿子,此刻在她王春花的眼里是敌人,她自然不能让敌人看了笑话去!
“花洋来我家讨水是假,讨钱才是真吧?”王春花冷笑一声,“我还不知道你花洋,成天就知道和你那群狐朋狗友吃喝嫖赌,根本就不着家。这天还亮着呢,你出现在我家门口,怕是钱输光了,把主意打到我家身上来了!花洋我告诉你,我王春花的钱都是给我儿子念书用的,想让我拿给你去赌,门都没有!”
花洋的德行她怎么可能不清楚,就跟他那窝囊的爹一样,除了吃喝嫖赌,什么都不会,也什么都不干!那姓刘的还有花盼盼管着,没有太过分。而这花洋,花盼盼治不了他,花齐的心都在念书的儿子和孙子身上,对于花洋根本就不闻不问,所以他近年来他越玩得凶了!可以去打听打听,这靠山村哪户人家没被他花洋上门借钱过!
原本笑嘻嘻的花洋瞬间便是沉下了脸,显然是被王春花说中了心思。他来花善民家确实不止是讨水喝这么简单,也确实是最近手头紧,温氏管钱管得越的紧了,花洋原本还能从花盼盼手中抠出来一点。颗自从花盼盼被关了祠堂放出来后,温氏就把一家人管得死死的,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分来花!
而花洋最近跟着他的那群狐朋狗友在镇上遇上了那杏花阁的怜儿,那娇羞撒娇的小模样勾得花洋心痒难耐。可那怜儿还是个雏儿,杏花阁的妈妈还指望着把怜儿卖上个好价钱呢,自然是不肯便宜了花洋。花洋没钱,又舍不得那怜儿,于是在狐朋狗友的鼓动下,跑回村里借钱来了。
这些花洋自然是不会告诉王春花,他压下心中的情绪,又是扬起一丝笑容来:“二伯母真是误会侄儿了,我来啊,还真是有正事!”
“有屁快放!”王春花不置可否,她心里火未消,只想把这小兔崽子赶紧打走。
花洋这回瓜子也不磕了,舔了舔唇正色道:“我今日是受了奶奶的吩咐来的。二伯和二伯母也知晓,我那妹妹溪儿年龄也不小了,是时候看人家了。奶奶最近要操心的事情有点多,便是把溪儿妹妹的婚事托给了镇上出名的媒婆,让人帮着寻一户好人家。”
花洋顿了眼,隐晦的打量着花善民和王春花的脸色,见他们神色如常便继续道:“二位长辈应该也明白,有钱才好办事,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嘛!所以奶奶想着给那媒婆多送些银钱,免得人家阳奉阴违,不肯好好为咱们办事。况且那媒婆在镇上可是出了名的,凑了不少对新人了,所以啊这要价也高。奶奶的意思是咱们老花家各户都拿一些出来,咱们凑一凑,一定要给溪儿找个好的!若是真的瞧上了镇上的大户人家,那我们全家都跟着去镇上享福!”
花洋努力让自己瞧上去特别的正经,特别的认真,连常年软塌塌的身子都站直了,他直勾勾的看着两人,像是在等他们的答复。
“这是好事啊!你奶奶可有说要多少?”花善民听后露出一丝欢喜来,仿佛他马上就要跟着花溪去镇上享福般。
有戏!花洋眼睛一亮,忙道:“奶奶说……”
“等等!”王春花打断花洋的话,在心里冷笑一声,一把将花善民拽到自己身后,没有给花善民任何开口的机会:“相公你去屋子给我倒杯水喝,闹这么半天我都渴了!”
花善民看了看王春花又看了看花洋,最终还是进屋子倒水去了。
花善民走后,王春花便没有那么多的顾忌,她双手环胸,微微昂着下巴将花洋上上下下打量一遍,轻蔑笑道:“花洋,你真当我是傻子么?居然骗到我头上来了!温氏要钱,你让她自己来跟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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