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祖陨落了,而鞠昇好似一个多月前就知道这个消息。
鞠桢不敢往深里想,他怕整个家族被带往深渊里。
趁夜,他命心腹偷偷叫来了鞠昇,“你在竹山到底做了什么?”
鞠昇:“做了我该做的事情。”
鞠桢眼中怒火翻涌,理智却让他压低了声音,“你这是在玩儿火,你先是截杀了涂山铃,再是……你能挡得住他们的报复?”
鞠昇哼笑出声,“不能啊!”
鞠桢指着鞠昇,手在颤抖,“既然你知道不能,还……”
鞠昇显得智珠在握,“正因为不能,我才故意如此。如果不那样做,青丘的报复便会如疾风骤雨般降临,我们家挡得住吗?
“我可是知道,青丘已经开始布局了。可您看看现在,青丘疲于应对,哪里还敢轻易对我家出手!”
他说完便低低笑了起来。
鞠桢:“你这个疯子!你这个畜生!”
鞠昇:“您现在才发现吗?正常人哪里敢叛出清静台呢?哈哈哈,我就敢,我还成功了,到现在都还活得好好的。”
鞠桢迷茫地看着鞠昇,只觉得眼前的人非常陌生。
这还是他的儿子吗?
鞠桢:“给我滚出去!”
鞠昇站起身,笑容阴冷地俯视着他的父亲,“我现在滚,没问题啊。只是您得做好准备,这个地方我要定了。您看看您是自个儿离开,还是我来……请您离开?”
他把“请”字说得很重,活脱脱是在威胁。
鞠桢在鞠昇眼中看不到温度,他怯了,在他掌权了一百多年后,他竟开始害怕他的儿子了。
鞠昇离开了静室,鞠桢却感觉后背汗津津的,再被风一吹,就变成了刺骨的寒意。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鞠昇敢对道祖出手,难道就不敢对他这个父亲出手吗?
鞠桢不想用自己的性命来测试人性。
他选择了退缩。
他开始对外称病,一会儿说看到天上有仙女跳舞,一会儿说湖里有金龙游弋……
家里的人帮他请了很多医修瞧病,他也依旧没有起色。
而他的人却悄悄找到了一个游方的僧人,称自家老爷撞了邪,请僧人前去念经驱邪。
僧人正好需要化缘,便跟着鞠桢的心腹到了堂庭。
他们大张旗鼓入城,不出半天,绝大部分堂庭人都知道家主的病不大好了,已经到了乱投医的地步。
道门弟子求助到佛门头上,何其丢脸!
僧人却两耳不闻窗外事,他盘膝坐在静室外面,一手敲木鱼,一手捻动佛珠,口里念诵着经文。
所有人都等着看笑话,来往路过时,还对着僧人的背影眼露轻蔑。
之后几天,僧人除了吃饭,便在念经。
鞠桢觉得差不多了,便缓缓从静室走了出来,还问:“你是何人,怎的在我家念经?好生无礼!”
僧人站起身,口宣佛号,躬身行礼,“小僧净莲宗智善,见过施主。”
旁边立刻有长随跑到鞠桢耳边说了几句。
鞠桢的脸色连变,“确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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