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激性幻想)
邱叙随她离开,长腿迈过门,长手一伸,手背快速朝外荡开厕所门最外缘,收看某人在走廊逃跑的画面。
聆听她逃也似的脚步,精确到频率、拖鞋啪嗒撞在走廊地面的响亮。
最后得出一个“她有点怕了”的结论,关上门,洗手。
游鸿钰让自己消失在走廊拐角。
当他扭头环顾浴室,她心里就开始发毛了。
浴室里搞得多乱七八糟都可以洗澡。
在港城,邱叙自己住处的浴室,“去浴室”,意味着射多少次搞她多少次怎么乱搞都可以。邱叙热衷于用“射在你体内不好”打掩护,在那里使用她身体各个部位,射在她背沟上、肚子上、大腿间甚至锁骨上。他的表情分明十分痴迷,却说,“射在你体内不好”。他低头看自己射过第一次后仍然挺立的东西,举目之际发现,她也在看自己的性器,于是他开口,美其名曰,“再弄一次。是一次,不是五次。再弄你感冒了。”一场性事结束,这个闷声不作响的疯子好像就没有强迫过什么。一旦回想他的话,后怕就又出现了。
或许她可以抵抗,前提是邱叙是在自己爽,她不敢承认,其实自己隐隐在快乐。
她看着那个默不作响的邱叙就害怕,倒不如说是害怕自己。
邱叙低头,快速打开水龙头洗手,还要注意水滴溅出来时没跳到自己身上。
透净的水冲刷到他右手掌心,弯出一个弧度,他收唇,唇边出现一个冷硬的弧度。嗓子开始变干,他吞咽了一口,左手撑到洗手池边缘,肩背像兽攻击之前一样耸高起来,然而动作弧度是静默的,整个浴室只有孤寂的可怕的水流声。
浴室灯光只能照到他肩背之后,面容只在镜子里可见。他微垂下脖颈,冷漠地谛视中指和无名指合在一块,在水间做一个柔和波浪抚爱动作,水流开大,盖住了他加重的呼吸。手上动作也变得激烈。
不够,水也是空的,不比她身体的狭窄柔软。太激烈了,会把她弄坏的。
他猛地抬头,看到镜子里自己一闪而过的疏狂,既狂恣又惊喜若狂。
水溅满他的衣服,他飞快看向肮脏的水龙头按钮,寻找一块可以盖住按钮的布失败后,他立即手握拳抬起。落下时非常很快,砸到按钮时又变得极轻。
那一刻,一切都暂停了。
他呼吸减慢,耳朵里水流击打洗手池的瓷盆表面、下水口堆积处北半球旋转的弧度、窗外树叶的声音、鸟扑飞翅膀的声音,全部暂停了。
好像他控制钢琴阶和煦地突然结束曲目,而他胸腔鼓合彻底平稳,他自己也从佁然的痴呆不动里走出,与此同时看到自己眼眶里的眼睛,变得平静无事。
他面无表情地看了两秒,忽然又厌恶一样直视镜子里那个和自己完全一模一样的人。
那厌恶很快,他开始控制的想法跑到另一条温暖快乐的道路。
到底没把游鸿钰引诱进浴室。
现在他已经没再把她关起来,没再“每周只能做一次”。那时他卑劣又清楚地知道,自己就是带着一点惩罚意味那么对她。可是游鸿钰永远那么温柔又宽和,原谅了他,他不知道游鸿钰还记不得自己说的“我感觉和你生气,比我自己生气还难受。”,总之他不会再生气了,他会自己坚持承诺的。而且她还更接纳自己了。
他们还更加了解了彼此。
她什么都没做错,她只是遵循自己内心逃走了而已,他却有些不满。
他只给她口一次,让她高潮,在高潮时自己抬起腰臀操他嘴,蹭着他嘴唇磨穴一会,就满足了。
今天才几号,离她经期或是排卵日还有几天,为什么只给她弄了一次就这样。
还是说……她真的喜欢这样?
她喜欢被这样,自己当然也可以这样做,却又有点不开心了。
好希望镜子里那个邱叙也爬出来,一个完全按照她喜欢的那样弄她,一个完全按照他的想法来弄她。
那个在她自己的人工梦境里,性欲在焦虑时无处安放、因为和爱和感情无关的一些剧烈的情绪起伏就要做的、无刻诱惑他的游鸿钰,去哪了呢。
他一边快速脱衣,一边思考着。
要怎样才可以把那个梦里的游鸿钰勾到现实里来,安放到自己身下,床铺上,断了他下地狱的路。
把她那点让他硬得兴奋的羞耻,随他抹走她黏上汗液的额发挥开,让她挣扎、犹豫的面庞只剩下迷离的眼睛,快乐,也只有快乐地看着自己。信任又完全无力地,全心全意地剖出那些她本性的多疑,再次温软、无力、虚飘着说,邱叙,可是我好快乐。
哦,不行,不能是“可是”我好快乐。他不喜欢。
他要听,邱叙,我好快乐。他想听的是这个,也只能是这个。
邱叙单手拿着脱下的衣服,忽然对镜子里那个灰冷微漠的人偏过头,只看到他的躯干,在他的厌恶又突然出现时,他想起来,游鸿钰喜欢他这副躯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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