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识抬举——”侯成吸着凉气摸了摸脸上的伤痕,冷冷地看了一眼当院横卧在青石上的丰腴的女尸,然后有些不悦地走到郝萌战斗的房间,从男女呻吟声就可知道里面的搏斗是多磨的激烈。
“快一点儿,办完了事儿,咱们该转到下一家了!颍川大族真他妈多,不算那些小门小户,光是荀、陈、钟,辛杜赵郭这些大户豪门,这样的速度,猴年马月才能轮个遍啊!”侯成贴着窗纸对着里面吼道。
里面“哒哒”的声音越来越响,女人痛苦的呼叫越来越大,而男人似痛苦似飞升地低吼一声之后,里面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半晌之后,郝萌意犹未尽地走了出来,看到侯成的惨状,又看了一眼当院的女尸笑道:“真不好说你,堂堂一个将军,竟然被一个娘们破了脸,以后看你怎么见人。”
侯成讪讪一笑,话题一转揽过郝萌的肩膀说道:“这家虽然名望很大,但都尽是些古籍字画,金银珠宝倒是没多少。这样回去真不好交代,趁着天还早,咱们再换一家如何?颍川城自然没必要去碰壁,但是周扎的大户却是毫无还手之力啊。听老王说,再往东五里就是此地大族荀家的地方,不如咱们去瞧瞧?”
听着里面两个少女悲戚的啼哭,郝萌有些犹豫地回头往屋子里瞧了瞧,摸摸头笑道:“还真别说,我倒真的有些喜欢这两个水嫩的小姐了,还望兄弟能让给我。”
侯成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朗声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缕衣,兄弟喜欢尽管拿去好了!”
“兄弟啊,你真是我的好兄弟啊!”
所有人都在忙着收刮放纵,却没留意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自狗洞里钻了出去。
而此刻噩耗传到荀家,顿时哭声一片,那个来报信的孩子泣不成声地说道:“荀大爷,我们老爷夫人死的太惨了,小姐她们也怕是活不成了。您跟我们陈家是姻亲,您要为他们报仇啊!”
看着泣不成声的孩子,还有屋子里惊慌失措流泪哭泣的女人孩子,一个身材挺拔容貌奇伟的年轻人皱了皱眉头,然后朗声道:“荀龙,带着妇人老弱退入地窖藏身,所有青壮都给我拿起武器,随我上城退敌!”
一个四十岁上下的青衣人向年轻人郑重地行了个礼,然后上去小声劝着一屋子的妇人退去。
“夫君……你要小心……”一个端庄秀美的少妇红着眼深深地望着年轻人,年轻人重重地点了点头,面沉入水地说道:“我荀彧二十七岁接任家主之位,才不过一年时光,就身逢如此祸事。我不想成为葬送荀家的罪人,所以不管我荀彧是不是活着,你都要和孩子们好好地活下去。荀家就靠你们来传承了!”
说着荀彧郑重地向妻子行了一礼,直到她对天起誓:“我唐凝对天起誓,不管夫君是否離难,我唐凝都将好好地或者,直到荀家的儿郎长大成人……”
唐氏说着说着已经泣不成声,然后迷离的泪眼望了一眼荀彧,就抱着一个三四岁大的男孩掩着泪眼奔了出去。
“叔,贼人来得好快,已经到了门口了。现在我们连去颍川求援的机会都没有了!”这时一个一身蓝色长衫三十多岁的清雅文士推开门急冲冲地走进来说道。
此人正是荀攸,荀彧的侄儿,今年三十五岁了,比他叔叔都长了七岁,虽然荀彧是家主,但荀攸却是荀家的顶梁柱。
荀彧看到大侄子荀攸一脸是汗地进来,略一失神之后,目光一凝沉声道:“走,咱们上城!”
与吴家堡相似,一般的豪门大族,除了举家搬进大城的,都会修筑自己的土城护院。荀家乃颍川数得着的大族,百年传承聚居,早已不是一个小院子能住的下得了。加上不差钱,为了家族的安全,自然也修了一个高高的土城。没想到今天终于用上了!
当荀彧荀攸叔侄在一群手持刀枪的家丁护院护拥下登上城楼时,下面已经是翻腾的海洋。
几千个被财物,女人刺激的失去了人性的士兵,瞪着狼一般贪婪凶狠的眼睛,吼叫着呐喊着,策马飞奔,扬起手中的弓弩对着城楼疯狂地仆射着。如蝗一般的箭雨袭来,根本不谙战事的家丁护院,瞬间便扑到一片。
看着一个个被射成刺猬倒地气绝的同伴,安逸太久的护院顿时胆怯了,加上底下千百人同时高喝:“开城纳降,还可活命!如若不然,城毁人亡!”很多受不了血腥气的家丁已经在城头哭喊着对下面的西凉军招手,表明他们降了,不打了!
“这些大族就知道读书论道,打仗真的不行!一向都是他们文人瞧不起咱们武人,今日我就让他们跪在我们面前磕头,看看谁才是卑贱之人!”郝萌看着已经哭喊声喝骂声乱成一团的城头,不屑地哼了一声。
而荀彧苦劝加厉喝也没能挽回崩溃的局面,荀彧更是面如死灰,迷茫地呢喃道:“父亲,儿子不肖,光荣了几百年的荀家要亡在我的手里了……”
说着,荀彧双目瞪圆,喷出一口鲜血来,歪倒在地不省人事。本就飘摇不定的荀家城头彻底炸开了锅。
看着土城大门“嘎吱”一阵闷响洞开了,郝萌仰天大笑道:“兄弟们,进城抢金银,抢女人啊!”
就在西凉军山呼海啸般要涌入荀家城时,突然远处传来一阵雷鸣般的滚动,然后黑压压一片步骑兵呼啸着杀来。
“西凉贼人,一个不留!”一声清冷彻骨的呼喝如天雷滚滚般传入了每一个耳中,让奔涌的西凉铁骑为之一顿。
待他们寻声望去,人如龙马如虎,一个身披白甲红披,容颜绝丽如天仙的少女,踏着滚滚黄尘电闪雷鸣般冲杀了过来。她不是吴颖还是谁!
“叔,援军到了,咱们荀家有救了!”荀攸扶起荀彧指着城下激动地语不成调。
荀彧顿时精神一震,眼中闪过一道奇亮无比的光彩,但当他看到一马当先把吴家堡大军远远甩在后面,已经深深扎入西凉军骑兵堆里的女将,眼中的希望顿时化为乌有,惨笑道:“女流之辈,中的什么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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