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立轩叹了一声,“贤侄你也知道我出身贫寒,当初寒窗苦读数十载才能得中进士,其间为了读书不知吃了多少苦头,如今我既然成了父亲,那免不了也想让映之有出息,就想为他在千秋书院寻一位好先生。”
这件事在衡立轩心中也一直是个结,外人皆道他当初得中进士,进而又迎娶施雪柳是多么光彩之事,可其中的艰辛又有多少人知晓呢!
前大夏朝之时,世家的权势就颇大,朝廷的权势一直被他们所把持,寒门出身的子弟想要出头则更是困难。
后来乾国初立,虽说朝廷不拘世家寒门,弟子都可参加科考进入仕途,可一介贫寒布衣想要出头又是何等困难之事呢!
在他科考那年,参与会试的十之八九都是国中有名的书院出来的,像他这种师出无名的最是被人所排挤。
“伯父慈父之心实在令人感动,不知伯父可曾为映之找到先生了么?”左脉之问。
衡立轩赧然,“最近事忙,还未曾。”
左脉之眉间一挑,只淡笑道,“我同千秋书院的院长还算熟识,若是伯父有意的话,我可以代为引荐一二。”
衡立轩闻言大喜,若是左脉之愿意出面那可就简单多了。
他三叔左光凌如今任国子监祭酒,门生无数,他又与千秋书院的院长交好,若想送映之进书院找个好老师那便是再容易不过的事了。
“若是贤侄能帮上忙,那可实在是感激。”衡立轩按捺下心中激动之情诚恳道。
“我与映之本就投缘,加上伯父您同我父亲同朝为官,他在家一直说你无偏无党,忠于职守,是个难得的好官。您实在是客气了。”
自古以来说话便是一门高深的学问,左脉之虽平日里在外人看来显得高高在上了些,可真心要想笼络住一个人时,那便不是件困难之事。
若一个人为官,夸他官做的好,那一定是能舒坦到对方心里边儿去了的,何况说那句话的还是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任两朝丞相且备受世人景仰的丞相左光霁!
这可是衡立轩做梦都不敢想的事。
只他如今这一番夸赞,便让衡立轩满脸春风了。
“丞相大人当真这么说。”
左脉之颔首,“那是自然。父亲还说,如今虽与衡大人同朝为官,可私下里您却同施国公那边更为亲近,未有同您认识的机会,实为遗憾,希望衡大人有空之时多去丞相府饮茶呢!”
这才衡立轩终是压抑不住心中的喜悦,他朝着虚空一拱手道,“我对丞相大人可是仰慕已久,虽同施国公走的近些,不过是夫人的原因,可于政事之上可是从未有什么牵扯的。
既然有丞相大人愿意折节下交,那下官又岂有拒绝之礼,请公子代为转达,过些日子定去府上拜访。”
与丞相一派相交一直以来便是衡立轩的打算,只是以前从未有过好的机会,现下丞相公子亲自投来橄榄枝,实是千载难逢,衡立轩当然不会错过。
左脉之回礼,“如此,那便在府上等
候大人登门了。”
二人又互相寒暄了几句,方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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