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亲身见证了宋朝与杜学智从恋爱到结婚,没有房子,没有婚礼,连女人一生只身一次的婚纱都没穿过。
也就是这几年夫妻二人生活好了,在双方各自的领域小有成就,也在帝都有了自己的小窝。宁宁还是不喜欢杜学智那个人,他让宋朝吃了太多的苦,也让她受了很多委屈。
就凭将生病的妻子丢给另一个男人,换成平常的女人早就吵着离婚,或者将计就计,来个破罐子破摔,委身给那个男人。
每个人对幸福的理解不一样,人生的追求也不同,别人羡慕不已的豪华庄园,在宋朝的眼中是一座监牢,而这万金难求的药膳犹如世间最烈的毒药。
看着好友形如嚼蜡般吃着食物,宁宁心中一声叹息,宋朝从小颠沛流离,太想要一个家了,才会对得来不易家庭十分珍视,以至有时会委屈自己。
默默看着好友吃完面前的食物,完全没有品尝美食的愉悦,好似在完成一个任务。有人撤走空掉的食盒,琴姨将紫金手炉交到她的手中。
驱寒香的味道淡淡的,有香气传出来,却不见任何烟气,这紫金手炉又不知是什么稀罕之物。
“你是这丫头的朋友,好好劝劝她,人活着身体最重要,不要总是钻牛角尖,生活遇到窄处要往宽处的方向想。”
琴姨慈眉善目,虽然是权家的人,却完全让人厌恶不起来,交待几句后琴将空间留给这对好朋友。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身边又没人,为什么不联系我。”
“事出突然,你又回了老家,我也一时没有想起来。”宋朝说的含蓄,当时她的情况十分凶险,几度在生死边缘徘徊,根本没有精力想其它的事情。
“我们是好朋友,当初在宿舍四人同吃一碗泡面的时候说过的话你忘了,不管我身在哪里,只要你有需要,我劫持飞机也会飞回来。”
宁宁的话逗得她眉毛轻展,几天来第一展露笑容。若自己真的开口,劫持飞机有些夸张,宁宁定会千方百计的回来陪她。
“有你这个朋友真好。”
“好什么,你最需帮助的时候我都不在,我这个好朋友是白当了。”
宋朝抬起手拍拍她的手背,那股子寒凉激得宁宁皱起眉毛,宋朝体寒,体温要比正常人低上许多。昨天宁宁就发现了这一点,以为是她身体不舒服引起的。
“你的手这么冰?”
宋朝抬起放住紫金手炉上的手,手掌小小的,皮肤白皙几近透明。
“娘胎里面带来的毛病,可惜这价值千金的驱寒香丸,一炉一炉的燃着,也不见任何好转。”
宁宁知道这紫金手炉不简单,没想里面的驱寒香丸也如此金贵。
“他对你好么?”
这个他当然指的是权少顷,这个问题让宋朝皱起眉头,自己的吃穿用度,在整个帝国也没有哪个女人能比她更金贵。
除了让她按时吃饭,定时去景家复诊,权少顷没有其它的要求,他做的一切似乎只为让她活着。
见好友低头不语,宁宁知道她的苦处,宋朝从来不是一个重视物质的人,权家这些万金难求的稀罕物,只会增加她的心理负担。
“我既然回来,就不需权少顷,搬到我那里,我来照顾你。”
宋朝在晚餐的时候,向权少顷提起要搬到宁宁那里去,原本她已经做好接受狂风暴雨的准备,权少顷沉默了片刻,缓缓吐出一个好字。
那一刻宋朝如囚鸟飞出牢笼,心底无比的雀跃,自顾自给宁宁打着电话,完全没有注意到权少顷阴鸷的眼神。
第二天,宋朝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坐在大厅里等宁宁。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宁宁还没有出现,她有些焦急,给打了她无数次电话也没人接听。
她考虑要不要报警时,宁宁的电话终于接通了,背景里声音很杂,偶尔还能听到航空广播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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