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伶俐的小丫头立马回道,“回夫人的话,菊方还在睡觉。”
刘蝉哦了声。
他准备回去了,就把还在软榻上呼呼大睡的刘菊方抱起来,给自己暖手。
肉乎乎的刘菊方,比他揣着的这个暖手炉要热得多。
等到了房间里,周围的丫鬟都识相地散去。
只有一个和刘蝉相熟的大丫鬟陪在他身边。
“傅爷怎么还不回来?”刘蝉一边脱掉身上的貂皮大衣,换上绸面袄子,一边把床上的刘菊方捞怀里。
刘菊方扫了扫尾巴,它眯开自己的猫眼,瞅了刘蝉一眼。
而后又团吧团吧自己,窝在刘菊方怀里继续睡。
刘蝉看着它这幅模样,勾了勾它的下巴,笑骂道,“懒猫!”
大丫鬟一面给刘蝉点好火炉,一面回复他,“太太且放心,许是路上积水多,耽误了汽车。依我看,先生定是马上明日就要到家了。”
时下都做新派,下人都不叫‘老爷’而是叫‘先生’。
刘蝉侧躺在自己的贵妇椅上。
他的贵妃椅和他这处院子一样,都是几近奢侈华丽,白色的真皮面料不说,扶手镶嵌的翡翠珠宝都是珍品,连刘蝉身下的毛垫子也全是货真价实的。
“也是,”刘蝉听大丫鬟这么一说,心情稍稍好了些,“我都好些天没见着傅爷了,也不知道傅爷想不想我。”
他说完,又低下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摸蜷在自己怀里的刘菊方。
大丫鬟弄好了火炉,洗洗手,把果盘给刘蝉端上来。
“太太,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大丫鬟把水果给刘蝉布置好。
“您好几天没见先生了,先生可不也是好几天没见您了?您想先生,我看,先生也一定是念着您的。”她说。
刘蝉闻言,抬起头。
他拈起一颗剥了皮的葡萄,哼了声,“就会说一些讨人喜欢的话。”
他把水润翠绿的葡萄送进嘴里,抿了几下,又吐出几颗籽。
“傅爷要是想我,哪会还抬一房进来?”刘蝉说。
大丫鬟和刘蝉关系亲近,是从刘蝉进府里,傅芝钟就专门指派给他的。
她听刘蝉这不满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
“太太这说的是什么,七太太怎么能和太太您比呢?”大丫鬟说。
她嘴角的笑意明显。
刘蝉掀了掀眼皮,瞟她一眼,“怎么说?”
他这一眼,看得服侍他这么多年的大丫鬟脸一红。
刘蝉一个男的,躺在贵妃椅上,抱着猫,神情慵懒,竟让人生不出怪异。
大概是刘蝉纤细的身形和男生女相的面孔,只令人觉得春色无边。
不过毕竟是在刘蝉身边待久了,大丫鬟脸红上几秒就消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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