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老先生折煞在下了。”
“洗烟台一别,我们也有一年多未见了啊。”
“在下甚是想念先生,”归来的视线扫过李巍她问道:“敢问先生,这位学生……”
门老先生吹胡子瞪眼了一番:“告了七天的假,功课倒是一字不写。算了,看在归来的面上,世子,进学堂吧。”
李巍闻言勾唇笑着,他唇边的酒窝溢了出来,嗓音清朗:“好嘞。”
他一手按着窗纱的檐上,高马尾在空中一垂一落,整个人便利落的翻身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世子爷,”门老先生训斥完李巍,又对着归来赔笑道:“这孩子玩心大,见怪见怪。”
李巍靠坐在椅面上,他的视线放空,余光却紧紧的跟随着讲台上人的动作。
归来是给他们讲学的。
门老先生将书本一收拾,交代道:“归来先生不仅是文坛的新起之秀,更是上次洗烟台的魁首。我最近嗓子不适,告假两天。请归来先生给各位门生讲两天课,各位门生需谨言慎行,好好听讲。”
他转身对归来道:“归来,麻烦你了。”
归来略微颌首:“先生言重了。”
“今日课题,几日前上京失火之事的看法。”归来将折扇搁在桌子上,笑意盎然的看了一圈周围的学子:“可以写赋,也可以直接站起来向我讲述你的看法。”
“但,现在”他笑眯眯的扫了一圈正在说话的纨绔子弟,嗓音慢悠悠的:“不许讨论。”
其中一名纨绔子弟姓林,名名扬,是中书令的嫡长孙,他站起身不服气道:“国之大事,我们怎可轻易讨论?”
“国之大事?”归来笑着道:“若人人都如你所想,那岂不是人人都在推卸责任?”
林名扬涨红了脸:“你能有多大,我看你连书都背不下来,便这样装腔作势。”
他话音刚落,学堂内一片嘈杂声。
归来没理会,他笑着道:“那你可以随便提一课,看我会不会。”
“提就提,”林名扬翻开书:“《大学》第五十七课。”
“《秦誓》曰,若有一介臣,断断兮,无他技,其心休休焉,其如有容焉。人之有技,若己有之……”
林名扬不相信的瞪大眼睛,他又翻了几页:“《大学》第三十八课。”
“《康诰》曰,如保赤子。心诚求之,虽不中不远矣……”
林名扬丢下手里的书,又翻开了一本《孟子》,他问:“《孟子》第二十五课。”
“孟子曰,自暴者,不可与有言也;自弃者,不可与有为也。言非礼义,谓之自暴也;吾身不能居仁由义,谓之自弃也……”
林名扬仍是不相信,他仍是低头找书,直到他提问完了四本书之后,他才叹服道:
“归来先生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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