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婳总结一番,只能说这深宫中除了太后和皇后,昭仁长公主最大。
哦,不对,皇帝还没册立皇后。
听莲心那语气,皇帝和他那两位刚册立不久的妃子感情不怎么和睦,不然为何两位贵妃都要来巴结皇帝妹妹。
赵婳也不知这份突然心疼皇帝的奇奇怪怪怜悯心是从哪里来的。
抱着从尚衣局刚拿到手的衣服,赵婳一脚刚踏进霁华宫门槛,便听见里面“咻咻咻”挥鞭子的声音。
发生什么事情了?
手指扣紧木托把手,赵婳不由顿了顿步子,犹豫不前,却见前面的莲心跟没事人一样快她用一步迈进宫中。
在这水榭台初次相见,赵婳认为昭仁长公主不是个奴役宫人的人,便将那悬在一半的心松了下来。她迈进院子才发现霍岚在宫院旷地上挥鞭子,似在练武强身健体?
几位宫女候在一旁,端茶水的端茶水,拿帕子的那帕子,而宫女的对面立了几名太监,那站在最前面的太监领着个不大不小的食盒,嘴里不停说道话,略有几分卑微的味道。
“严公公知道长公主今日寻得属意的琴师,特让奴婢给长公主送些点心。”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霍岚长鞭一甩,打翻金豆领着的食盒,怒道:“带着你的点心滚出霁华宫!”
鞭子没长眼睛,正好划过金豆手背,他痛喊一声,麻溜地捡起地上弄脏的糕点,原封不动地带着食盒和他那群小太监狼狈离开。
霍岚满意地收起长鞭,一宫女递来帕子给她擦汗,恰好这时赵婳回来了,她把帕子扔进托盘中,想起有事问赵婳便把人叫到屋中去了。
赵婳没来得及换衣服,穿的还是今早入宫那身男装,霍岚捧着一杯茶细细打量面前的人,是越看越觉得她男装俊俏,玉颈纤细,如天鹅伸头凫水,许是因为五官硬朗立体,尤其是那故意描粗花黑的剑眉,衬得她人越发英气。
若是洗去那故意扮丑的眉眼,再画上精致的妆容,定也是为国色倾城的美人胚。
思及至此,霍岚心里滑过一丝不妙,不悦地蹙蹙眉头。
那日琴艺大赛,霍岚坐在二楼雅间,她记得赵婳是被姜子真带进来的;举荐赵婳上台弹琴的,也是姜子真。
她这才想起问赵婳和姜子真的关系。
赵婳还以为霍岚找她进来是盘问她家庭情况,政审后才让她留在宫中,哪知是问这无关小事。
她笑了笑,如实说了在城郊遇刺,又如何被姜子真所救,也说了姜少卿好心收留她住进大理寺后院。
这一说,赵婳却发现长公主有些不悦地撇了撇嘴,闷闷不乐地将她手里的茶杯放在桌上。
“瞧着记性,”拍拍脑门,赵婳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长公主,奴婢的行囊还在大理寺,可否容奴婢出宫取来?”
开局手拿白富美千金剧本,她跳出舒适圈,孤身一人来到京城奋斗。
一上午时间,她又成了卑微打工人。
比起现代,这次的工作她还是比较满意的,至少是给皇帝妹妹打工,待遇目前来看还算不错。
只是悬在脖子上的头更加金贵了。
霍岚眸子灵动,笑道:“本宫随你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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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豆在霁华宫碰壁,气得只咬牙,出来后不久便把那食盒中的糕点倒进御花园的池塘里。
仗着他哥宠爱的小妮子,看她能狂傲多久。
“干爹,昭仁长公主非但不领您情,还把您精心准备的糕点全弄翻在地。”金豆一回到司理监就找到严庆哭诉,“瞧瞧这手,就是被她那鞭子打的。”
金豆伸出手背,方才被鞭子打上的地方肿得老高,“干爹,昭仁当着众人的面打翻食盒,驳了您的意,这不就是在打当众您的脸吗!好多奴婢都看着的。”
若不是早年间他干爹扶持庄帝登基,现在坐在这皇位上的还是位毛都没长全的小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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